第八十八章 大道至简（2 / 2）

“你先尝尝看吧。”

“恩，好的。”

药凡拿起了调羹。白粥一入口，药凡终于知道这家店位置如此偏却生意这么好的原因了。细滑黏软，香味清醇，药凡感受到白粥入口，顺着食道直达胃部，一种温暖瞬时由体内往外扩散，浑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帖。药凡轻轻地吸食，他也不能分辨这白粥做的到底算复杂还是简单。说它复杂，可粥中出了米香并没有任何其他味道，说它简单，可它又分明包含着人世间的万般滋味！但药凡可以肯定，天上地下、古往今来，再也不会有人能把做粥时米和水的比例、火候以及上桌的温度把握得更好的了。

赵长春看着药凡似有所悟的样子，暗自点了点头，等到药凡再次动嘴开吃时，忍不住说道：

“大道至简，中医也这样！想必师弟早已明白？”

药凡听后微微一愣，放下手中调羹道：

“谢谢师兄指点。您说了我才有所感悟的，确实是大道至简呀，人合天地，医道不外是阴阳二字而已。阴阳不调则百病生，阴阳调和则诸病消！”

药凡口中虽然这样说，其实他想到的却是自己的责任，或许任何事情都是这样吧，只要变得足够强，什么任务完不成？

听到药凡的回答，赵长春非常满意，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全身心地对付起了眼前的食物。药凡也如此，回答完后就细细地品尝了起来。果然，糕点和煎鸡蛋的味道也是药凡所没有吃过的。

一老一小，相对而坐，他们再没有说一句话，仿佛人世间能让他们关注的东西唯口中食物尔。

当药凡吃完最后一口粥时，赵长春也刚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温和地看着药凡道：

“师弟，是不是感觉我的锻炼方法很眼熟？”

“恩，很像我家祖传的锻体术，不过却又似是而非！”

赵长春听后羞愧的说道：

“哎，其实我练的正是你家的锻体术，不过却练得走了样而已。”

“啊，怎么回事？”药凡好奇地问道。

“师弟，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坚持认你做师弟吧？”不等药凡回到，赵长春接着说道，“其实，能成为你的师兄，这是我大半辈子的愿望。”

“啊，什么意思？……”赵长春的话大大地出了药凡的意料。

看到药凡惊愕不已的样子，赵长春解释道：

“因为我一直梦想成为你爷爷礼勤公的弟子，可惜没能如愿。今天，我成为了你的师兄，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半个心愿了，何况你还如此出色！三十多年前，那时我已经是龙城有名的中医了，一次在一家大户人家里行医，病人吐血不止，情况危急，我被病人家属一催促竟然拿不出一点治疗的方案来，差点当场出了人命。幸好你爷爷凑巧遇上，解除了我的危急，于是我就认识了你爷爷。在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礼勤公不但人品一流而且医术超绝，尤其一手不知名针灸之法更是神奇无比。所以我就决定拜在他的门下，可惜他总是不答应。”

赵长春轻轻嘬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后来熬不住我的死缠烂打，他终于答应先考察我一段时间，于是我就跟在他的身边随从学习。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正当他准备正式收我为徒的时候，他居然在一次意外中仙逝了！在跟随他的半年中，我每天都看到他练习一种吐纳之术，他告诉我说这种锻体术和他的医术也有关，不过他却是没来得及教我。后来，我就照着当初所看见的动作依葫芦画瓢地练习，可惜我不知道具体的内息方法，所以在你看来就似是而非了。”

“哦，难怪。没关系，师兄，等下我就可以教你！”

赵长春听后大喜，心中一激动，差点被入口的茶水呛到。只有其形便让他感觉身体比常人硬朗很多，如果能学到正宗之法那将会有什么效果呢？

“师兄，那你也认识我爸爸了。”

“我虽然知道你爸爸，但我却没有见过他。我遇到你爷爷时，你爸爸已经去当兵了，到礼勤公出事时，你爸爸也没有回来过，所以我只知道他叫‘小童’，因为你爷爷提起他时就是这么叫的。”

听到这里，药凡才知道原来赵长春就是李自适口中提起过的“老赵”。他更是弄明白了为什么以前向爸爸询问爷爷的事情时，他总是一脸愧疚的神色却一句话也不愿意说。原来他在为自己没能给老人送终而感到悔恨。

二人边说边回到了药凡的住处，因为学习锻体术，赵长春中午留下来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赵长春再次提出了让药凡去燕城的建议，但药凡觉得留在龙城或许更能打探到血刺的消息，所以婉拒了师兄的好意。

赵长春看了一眼百里梦后，没有再坚持，只是叮嘱药凡想去燕城发展时可以随时联系他。说完后，他依依不舍地告辞而去。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对于这个师弟，他确实是发自内心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