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鸭鸭也晒干（2 / 2）

刘长祥扶着妞妞，然后他自己站起身来，对妞妞说道：“爷爷出去有点事，很快就回来。”然后又朝着厨房的方向喊道：“老婆子！我去找三太公问点事，一会儿就回来，你带着妞妞先吃饭！”说完，把手从妞妞的小肩膀上移开，朝院门外走去，脚步走得很着急。

三太公年轻时曾跟着东家做生意去过很多地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在刘家村里很有德望。刘长祥问的就是晒干鸭子的配方，他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侥幸心理去问的，没想到三太公对这事还真的知道，告诉了刘长祥一个用干辣子、生姜片、花椒、胡椒、大蒜、盐和糖一起煮鸭子，然后把鸭子铺在火炕上一边就着天上的太阳曝晒，一边在火炕里生火用火烤的办法。不过，三太公毕竟年纪大了，对于要放多少量的盐、糖、花椒等事项通通不记得了。为此，刘长祥一下子就从欣喜变为了苦恼。

刘长祥带着遗憾和考虑回到家，吃了早饭，周穆迪问道：“你今天还去不？”

刘长祥沉思了一会儿，摇着头说道：“你带着十五只鸭子去卖吧，我不去了。”

周穆迪收拾了一车的鸭子、咸鸭蛋、皮蛋、鸡蛋、干豆角、干辣椒、竹篮子和布匹，赶着时候还早就出门了。

周穆迪的脚后跟才离了家门，刘长祥就在心里下好了决定，起身去找生姜、大蒜等材料，打算试着煮一回鸭子看看效果。妞妞以为刘长祥今天会晒鸭子，就不肯去放羊，跟在爷爷的身后，紧紧地跟着，刘长祥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还一边好奇地看着刘长祥在做什么。

“爷爷，你拿糖要做什么？”看到刘长祥把原本摆在东屋里的糖罐子要搬走了，妞妞终于忍不住了，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要知道糖罐子可是妞妞每天都要看上好几眼的心爱东西。

刘长祥暂时没有回答妞妞的问题，因为他现在心情太紧张了，紧张中带着盲目一试的心态。等把生姜、大蒜等准备用来煮鸭子的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才回答妞妞：“爷爷要煮鸭子。”

妞妞听后，立马来了精神，踮着脚尖，把小手趴在灶台上，仔细地看着爷爷是怎么做的。刘长祥往锅里放了一大瓢泉水，又放了很多的干辣椒、大蒜、生姜片进去，然后看着手边的糖、盐、胡椒和花椒就犹豫不决起来。妞妞睁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正在好奇地等着，刘长祥朝妞妞看去，心想道：既然大家都说妞妞是福星，就让妞妞来决定吧！朝妞妞说道：“妞妞，你来帮爷爷放盐、糖、胡椒和花椒，好不好？”

妞妞认真地点点头，心头开始雀跃起来。刘长祥抱起妞妞，方便让她够着灶台上的调料。

“爷爷，糖要多少？”妞妞最先就把小手伸进了糖罐子里。

“随妞妞放，妞妞自己想着要放多少都行！”刘长祥和蔼地吩咐道。

妞妞没有犹豫地只舀了一勺糖出来，慢慢地倒进水里，妞妞觉得蛮心疼的。接着又去舀盐，小嘴里自言自语地念道：“盐要多些，多放盐，东西不会坏！”（这些话都是她平时和周穆迪待在一起，从周穆迪那里学来的。）

放了盐，然后又去够花椒，同时在嘴里嘟囔着：“花椒别放太多了。”接着又去拿胡椒，又在嘴里嘀咕道：“胡椒也别放多了。”

“爷爷，妞妞放得好不好？”小人儿咧着小嘴，转过头去，笑着冲刘长祥问道。

刘长祥把妞妞放下来，拿着筷子在水里搅和了半响，接着用筷子蘸着锅里的水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脸上露出了笑容来，看着妞妞，认真地说道：“嗯，味道很好。”

妞妞的脸上立马露出了喜滋滋的笑容来，舔着自己的下嘴唇，似乎已经预知到鸭子的美味了。

刘长祥点火另外烧了一锅热水，把热水舀进木桶里，提着热水去了厨房外面，接着去院子的篱笆里挑了一只比较小的鸭子出来，拿菜刀先割了鸭子的脖子，妞妞很有经验地端着大碗，蹲在刘长祥跟前，用碗接着从鸭子的脖子处流出来的鸭血。

刘长祥把鸭子放到热水里烫了一小会儿，给鸭子拔了毛，然后开膛破肚，又就着小火把鸭子身上的小绒毛烫了一番，舀水洗干净，把鸭屁股切掉。

妞妞在一旁瞧得很仔细，又十分紧张和兴奋，看着刘长祥把整只鸭子都放进了加好调料的水里面去了，又开始生灶火了，妞妞嘴里忍不住口水泛滥起来，眼睛圆滚滚、亮晶晶地盯着锅里。

“爷爷，鸭子要煮多久？”妞妞着急地问道。

“不要很久，等水滚了，就很快了。”刘长祥笑着回答道，他此时心里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对于鸭子能不能做得好吃，心里很没有底气，又隐隐地带着担忧，把心都高高地提到嗓子眼了，心跳得很紧促，胸腔里还积聚着一股子紧张的郁闷气息，他也在等着，等着看结果如何。

刘长祥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失望的打算，但是又还是忍不住抱着期望。

很快，锅里的水就烧滚了，滋滋滋地响着，妞妞的眼睛跟着瞪得更大了。刘长祥拿筷子夹着鸭子给翻了一个身，不一会儿，奇异而充满诱惑的香气就从热锅里升腾了起来。随着香气的四溢，妞妞砸吧着嘴巴，心情十分雀跃而期待。

“爷爷，香了！”妞妞兴奋地唤道。

“还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刘长祥和蔼地安抚着妞妞的着急情绪。

又过了一会儿，刘长祥手中的筷子刚好能插进鸭子的肉里时，刘长祥把鸭子从锅里夹了出来，盛进大海碗里。拿菜刀在鸭腿上割了一小片肉下来，递到妞妞的嘴巴边。妞妞高兴地张开嘴接着了，轻轻地嚼着，眼睛微眯，砸吧着说道：“爷爷，好吃！”

刘长祥不确定地也给自己割了一小块，把肉送进嘴里的过程中，他的心情分外紧张。很快，他的心情就放轻松了，舒出一口大气，因为鸭子的味道竟然真的很好！结果很出乎刘长祥的意料，让他觉得侥幸不已。满脸笑容地看着妞妞，在心里认同着妞妞就是个小福星！

把一只鸭腿割下来递给妞妞，语气和蔼地吩咐道：“自己拿着吃！”

妞妞把手背到身后，摇着头，认真地说着：“不吃了！晒干了好卖钱！”

刘长祥笑着把鸭爪子剁了下来，把妞妞的手捉着、把鸭爪子塞进去，妞妞这回笑嘻嘻地拿着了。

接下来要同时晒鸭子和烤鸭子。院子里没有火炕，刘长祥便搬了几块土砖垒起来，做成小灶的模样，在上面的灶口上搁着一块大瓦片，再在瓦片上放了一块薄木板，在灶里面生起小火，然后把煮熟的鸭子摊开放在木板上，把鸭子正对着火灶的上面，一边让太阳曝晒，一边让下面的小火炙烤着。

过了一会儿，妞妞兴奋地喊道：“爷爷！鸭鸭晒出油来了！”刘长祥走过去仔细地一看，只见一滴滴闪闪发光的油就像冒汗似的从鸭皮上溢了出来，同时，随着太阳的晒和火炕的烤，鸭子身上的香气越来越浓郁了，其中带着辛辣的气味，很能诱惑人的味觉。

刘长祥给鸭子翻了个身，只见翻过来的那一面鸭皮变得略带红色。

刘长祥把妞妞拉到屋檐下去，和蔼地叮嘱道：“妞妞别去太阳底下，晒着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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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穆迪回家来的时候，被满院子里飘散着的香味给弄糊涂了，又看到院子里摆着一只油滋滋的浅红色鸭子，不禁更加疑惑了。

“奶奶！”妞妞笑着冲周穆迪喊道，跑过去抱着周穆迪的腿，热情地报备道：“我和爷爷煮了鸭子，正在晒干，晒干了去卖钱！爷爷煮的鸭子可好吃了！”

周穆迪把疑惑的目光向稳坐在屋檐下的刘长祥射去。刘长祥抬起头，淡淡地开口说道：“我在三太公那里问来的法子，等晒干了看看，要是能行，明天就开始晒干鸭子。”

周穆迪担心地问：“你尝了味道还行不？”

刘长祥微笑着答道：“味道能行。”

周穆迪放了心，用力地嗅了嗅，笑着感叹道：“闻着确实怪香的！呵呵……”

“对了！”周穆迪突然想起来道：“老头子，你也在咱家的平板车上弄把挡太阳的伞吧！今天的鸭子又没有卖完，还剩了八只，回来的时候，太阳毒辣辣的，把几只鸭子晒得够呛！”周穆迪的头上顶着大草帽，但她也把脸晒得通红。

“等吃完午饭，我就开始做。”刘长祥头也不抬地答应道。

等周穆迪把平板车上的那几只被太阳晒得软趴趴的鸭子提下来的时候，妞妞可心疼了，惊呼道：“哎呀！鸭鸭生病了！被太阳晒得中暑了！”

“是啊！被晒得中暑了！你还不快点端水来喂？”周穆迪的语气充满了戏谑和调侃，同时又显得很没有气力。

妞妞赶紧起身往厨房里跑，用吃饭的小碗端来满满一碗水，蹲着腿，伸手把鸭子的嘴巴往水里强迫地按着，念念叨叨：“鸭鸭，快快喝水，喝水就不难受了。”

周穆迪把妞妞手里的那只鸭子抢出来，把鸭子们的脖子拢到一起，一只手提了四只鸭子的脖子，把八只软趴趴的鸭子放到屋檐下，给避着太阳，不然她真的担心这几只鸭子会被太阳给晒死过去。

妞妞端着一碗的水很快就跟了过去，又开始强按着鸭嘴巴给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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