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子禾挂职回来后,被提升为某部委的局长。文宇的新课题也有很大的进展,而且受到世界同行的重视。由于国内没有条件做实验,文宇被派到法国去做研究。蒋子禾回来了,文宇却又要远赴重洋,这哪里还是家,俩人连面都见不上。
在文宇临走的前一个星期,蒋子禾将她约到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咖啡厅里。文宇进了酒店定了半天神才打听到咖啡厅在哪里,她恍惚有种隔世的感觉,自己不属于这里,她对蒋子禾选中这种地方谈话很反感。
蒋子禾直截了当地对文宇说:你是一个很能干的女人,当初,我就是被你的才华吸引住的。就你目前的水平,我个人认为做教授也够格了。可是,我们现在走上了两条路,这是我们当初想不到的。我们现在都算得上事业有成,而且还都有很好的前途,我们谁也不愿为对方放弃自己的事业。我需要一个能给我倒水、做晚饭的妻子,而你做不到,我也不可能强迫你去这么做,让你将视如生命的事业放弃了,你说是不是不可能?”
蒋子禾毕竟是做官的,批评对方,但先给对方戴个高帽子。
文宇不会,她还觉得自己很委屈。她说:“我难道不想有个支持我、关怀我、给我温暖的男人吗?我不是害怕家的冷清才躲到实验室,从我的实验里汲取点温暖的吗?你又为我做了些什么!”
蒋子禾说:“我们都是很理智的人,这矛盾肯定解决不了,怎么办?我想还是离婚的好,趁我们还不老。”
在实验室无数个冷清的夜晚,文宇早就想过这一步,所以蒋子禾提出来,她没什么可说的。只说了句:“那只能这样了。”
他们很迅速、很平和地离了婚。蒋子禾单位分了他一套房子,所以学校里的家就留给了文宇。当蒋子禾收拾好自己的衣物时,他看看文宇,语调低沉:“文宇,你是个女强人,也是个好人,咱们俩都太强了。你放心去法国吧,我和父母会照顾好儿子的。”说完,蒋子禾的眼圈红了,他赶紧转身走了,文宇流着泪,失神地忘着真的只剩下她一人的家了。
一星期后,文宇心里流着泪登上了飞机。一钻进实验室,文宇的心就象上了发条,什么也顾不上去想,只有一个念头:做好实验。在异国他乡,文宇除了搞研究,最想念的是儿子。儿子虽然判给了蒋子禾,可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文宇觉得自己对不起儿子,他一生下来,她就没有给他很好的照顾,到现在儿子也和她不太亲热,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在痛,她不怪蒋子禾,自己不是个合格的母亲。
一年后,文宇回国了。为了实验方便,她还是吃住都在实验室。一天,从不管吴老师工作上事的师母突然来到实验室,文宇很敬重她,便殷勤地请她坐,她却固执地站着,用一种古怪、充满怨恨的眼光盯着文宇:你还是赶紧从实验室搬回家里。文宇不明白,师母怎么这么说。文宇跟师母解释,有时做实验夜里没人盯着第二天再重新弄太麻烦,所以她愿意住在实验室,虽然条件苦些。师母又说了一句:我求求你,你还是搬回去吧。文字惊诧地问师母: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非要我现在搬走?愤恨、幽怨的泪水顺着这个瘦弱的女人的脸颊流了下来。师母没再说什么,抹着眼泪走了。
原来,文宇和蒋子禾离完婚走后,关于文宇离婚的绊闻便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们说,蒋子禾与文宇离婚是因为吴老师和文宇之间有什么问题,文宇住在实验室,吴老师也经常泡在实验室,出国做实验的机会,是吴老师让给文宇的,为什么要让给文宇!有的甚至传得更玄,说半夜里有人看见吴老师从实验室里偷偷溜回家,有鼻子有眼。难怪师母用那种表情看文宇,用那种口气和文宇说话。
文宇感到了流言的可怕。吴老师很不好意思,他对文宇说:“我老伴没文化,你要对她宽容些,我很抱歉。文宇急了,谁向谁抱歉,这明明是无中生有嘛。吴老师说:这种事还不能解释,越说越说不清楚。这样,你也别生气,我在国外给你找个学校和导师,你出国继续深造吧,留在这儿对我们都不利,一切以研究为重吧。”
就这样,刚回国两个多月的文宇又去了美国,带着满肚子委屈走的。为什么每次都是流着泪登上飞机!
在美国,文宇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就拿到硕士学位,井继续攻读博士。文宇发现这里的环境很适合她专心读书,读书对她来说又是最大的乐趣。闲暇时,除了想念儿子外,她还想到吴老师和师母,她走后,他们的关系不会再有什么风波吧!她想问问,可又不敢写信打电话,否则,一传出去,又不知传成什么样。不过,文宇还是将国外一些先进的,对吴老师课题研究有影响的资料以及她做实验得出的一些数据时常寄给吴老师,只是信里不写任何多余的话,连句问候语也不写。
文宇万万没想到,她寄给吴老师的资料全被师母截获了,她看不懂外语,也看不懂数据,又怕家丑外扬,不敢拿给别人看,便把那些资料全烧了。这一切还是文宇的导师给吴老师打越洋电话时,导师告诉吴老师文宇曾给他寄过去许多资料,吴老师才想起问师母的,师母忿忿地告诉吴老师,她全给烧了。为了这些资料,吴老师平生第一次向师母发了火,师母更误解为吴老师是为了文宇,结果,吴老师被师母缠得没有办法,课题几乎都做不了。因为师母总是到学校找领导闹,她要为自己找撑腰的,本来想遮遮瞒瞒,现在她顾不上了,她要把事情弄明白。
得知吴老师的处境,文宇泪水滚滚而下。她并不是心疼那些资料,因为她早已将它们贮存在电脑里,她愤懑的是,她都逃到了美国,还不能跳出那个谎言编织的灾难。而吴老师,也逃不出这个无中生有的圈套。
文宇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她想如果蒋子禾出面去向师母解释,事情可能就好办点,这个忙蒋子禾是会帮的,因为他了解自己,他知道文宇不是那种女人。
文宇拨通了蒋子禾家的电话,里面传出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文宇猜出她是谁,没想到蒋子禾这么快就有了情人或妻子,文宇心里很不平衡,怕不是离婚前就已经找好了吧!现在顾不上这些,当蒋子禾接电话后,文宇求他说:“请你回学校代我看望一下师母,说明我们离婚的原因,学校里传我和吴老师有暧昧关系,简直是无中生有,可是流言传千遍也会成真理,现在只有你能出面澄清这件事。出乎文宇意料之外的是,蒋子禾冷笑了两声:文宇,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本来我就打算和你离婚,又听说你和吴老师关系不一般,我才下定决心和你离的。我当时不讲,一来是为了给自己留点面子,二来是怕你为解释清楚拖着不离婚,咱们心照不宣离了也就痛快了。现在你让我出面说我没戴绿帽子,你不是在打我耳光吗?再说,你那么死心塌地帮吴老师做实验,他又将出国的机会让给你,谁能相信你们是纯真的师生关系!
文宇忿忿地甩下电话:感谢上帝,假如蒋子禾当时真提出来,闹得不亦乐乎的是我们俩,而不是吴老师和师母,大家就更有好戏看了。试想,我不将这事说清楚,能答应离婚吗?如果说,离婚后文宇对蒋子禾还存有那么一点点歉意,而现在文宇对蒋子禾只有恨,他太适合做官了,心眼用到老婆身上,而且老婆还怀着歉意钻进了他设好的圈套。
解释不清就让时间去冲淡一切、证明一切。文宇将这事抛得远远的,她一门心思攻读专业。读完博士后,文宇留在了美国。由于她研究的课题在国内仅有两所大学可以做实验,而她所在的学校又是最好的,如今,回到母校已经不可能有好的实验环境,她决定不回去了。
可是吴老师的日子就不那么简单了。自从吴老师有了那次所谓的“师生恋”之后,师母便一改4o多年的贤惠温柔,天天骂吴老师欺骗了她,并对他的一举一动都实行全面监视。有一次,竟跑到实验室,把凡是有英文字的纸全翻出来要给烧了,她说,那里面有文宇给他的“情书”。
两年后,倍受婚姻折磨的吴老师经过无数个不眠之夜后,正式向法院提出离婚,这消息传开后,校园炸开了锅。感情的倒向当然在师母这边,吴老师受到了公众的谴责,艰巨的离婚大战便开始了。
这一年,吴老师的科研毫无进展。文宇很想将吴老师接到美国和自己一同做实验,可离婚前,万万做不得,这不给对方授把柄吗?
法院的离婚书终于下来了,吴老师摆脱了家庭不幸,可是,学校房子紧张,他必须还得和老伴住在同一屋檐下,他们离婚不离家,在一起吃住,师母还是不停地挑衅。
文宇不管那么多,把儿子接来安顾好后,将吴老师接到美国。吴老师在美国同行中也很有权威性,他这几年没什么成果让这些美国同行感到吃惊。当文宇向这些美国人解释,由于家庭夫妻矛盾,这两年吴老师无暇顾及实验,这些美国人不解地问:家庭夫妻不和就离婚嘛,这有什么难的!
文宇知道将吴老师到美国,在她的母校又会是一条爆炸性新闻,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管它呢,反正俩人都没有妻子和丈夫,不需要解释什么,科研是第一位的,外人怎么能理解他们此刻轻松的心情呢?
从此,文宇与吴老师、儿子,象三代同堂式地生活着,沉醉于他们所追求的事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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