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黯月隐,云散风高
角斗场后台的拳手休息室里。宫本一道盘腿坐在榻榻米上,一动不动冷如石雕。半晌后,缓缓抬起头来望着窗外,眸子中焦灼夹杂着期待交织成一片复杂的色彩。
半晌后,宫本一道发出低不可闻地一叹,神色木然的收回目光,倾听着窗外北风的呜咽悲鸣,心跳也随着这时缓时急的凛凛风声,烦躁的跳动个不停。而前台那隐隐的重低音音乐轰鸣声传入耳中,更让他越发的有些躁动不安。
‘希望陈午能成功,否则以方自在的武功,空手对决这一局。我可是了无半点胜算。’
宫本一道心中暗暗祈祷,轻轻吸了一口气,继而抱圆守一,调匀呼吸。将心底纷乱地思绪尽数收敛起来,尽量将自己的心境回复到心空如洗的绝佳境界。
片刻后,轻柔的剥啄房门声响起,便有一道柔软甜美的声音自门外响起:“宫本先生,比赛时间将至,请入场。”
宫本一道缓缓睁开双目,一抹凌厉的光芒隐隐闪烁,锋锐如刀,斗志盎然。轻轻嘘出一口长气,起身着装后,在助手的陪护下,宫本一道走上了赛场。
赛场重新装点过,一人高的台柱上,四面自带风力循环的大旗迎风飘摇,猎猎生威!
此时离正式开始比赛尚有五分钟,方自在却依然没有到场,宫本一道心底却也有些忐忑:他怕陈午的人失手。但是也怕陈午的人下手太狠。万一这下手之间失了分寸,将方自在弄成重伤,不能前来比赛,负责黑市拳赛的唐家追究起来。自己也脱不了嫌疑。
雅间内
唐婓暴跳如雷,适才久等不见方自在前来,唐婓便觉得事态有些不对头,赶忙联系前去接应方自在的手下,却是无人接听电话。唐婓微有些惊惶。忙不迭地派出手下前去找寻方自在,却只在外环路上发现了那辆空空如也、被破坏得一塌糊涂的金杯车。另外还有二十多个手脚折断地黑帮团伙,方自在却是失去踪迹。
唐雅只觉得头脑晕眩、呼吸急促,十指交叉握紧,手背上青筋裸露而出,却是强自压抑住心头的惶恐。不敢露出半点声色。因为赵欣婉也来到了唐家所在地雅间,连连催问着苦笑连连地唐婓。神情惶惑不安。
蓦地,唐婓手机响起,接听之下。兴奋之意溢于言表,拍拍神情焦灼地赵欣婉的肩膀,连连笑着道:“没事了没事了。”
唐婓留下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在唐雅与赵欣婉欣喜期待的眼神中,兴冲冲的下楼而去。
预备锣声响起,闲杂人等纷纷退场。偌大的赛场只剩下宫本一道孑然而立。神情阴冷、木然无语。
观众席上也在窃窃私语。有人怀疑方自在久候不至,可能是遭了毒手。可更多的人却是予以反驳。为了谋求暴利、操纵黑市拳赛地大赌家不是没有,可大多都是提前予以重金贿赂,若是拳手不允,则会施展各种下三滥的手段,恐吓、绑架拳手的亲人加以要挟等等。但是没有人傻到在赛前对付拳手本身,这样的蠢笨伎俩只会让比赛流产,其结果谁也赌不成,白费功夫而已,而赌场主办方追究起来。也将会特别的棘手。
终于,在比赛锣声响起地前一刻。累得众人望穿秋水的方自在,终于姗姗而来。
方自在神情间多少有些疲惫,发梢汗水隐隐,只是一双眸子却是气定神闲,望着四周因为自己的到来而爆发出雷鸣般掌声的看客,嘴角不由自主的扯出了一抹潇洒地笑意。
方自在这一出场。赵欣婉与唐雅心头的巨石才算是安然落地。唐婓走下雅间。迎上前来却是看清了方自在的现状,心头不由得一惊。伸手与方自在匆匆一握,低声道:“怎么搞成这样?哪个王八蛋做的?”
方自在无所谓的淡淡一笑,和声道:“不知道。反正本事不小,脑子也好使,出动三批人来找我的麻烦。更是将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装上最新式地干扰仪器,让我无法使用。最离谱的是,这家伙把所有的出租车搞的一辆不见,我拦了半天车,没人理睬我,也不好去打劫。四周电话亭全部坏掉,真是晦气透顶,只好一路跑过来了,好在半路上遇到你刚才派出来的手下,省了我一段路程。”
方自在言简意赅地说着来龙去脉。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云淡风轻,而其中凶险之处,却让唐婓暗自心惊、捏了一把冷汗。
唐婓也知道眼下不是促膝长谈的好时机,望着方自在被汗水打湿的衣裤,皱眉道:“你耗了这么多的力气,还能比赛吗?”
唐婓语调中关切一片,若是换了别的拳手,唐婓才懒得理睬他的死活,只是方自在是唐雅深爱之人,唐婓可不愿他有半点的闪失。
方自在嘴角露出一抹从容不迫地笑意。和声道:“没问题,适才权当是热身了。”
他的神态笃定,语调从容,有着让人无法质疑地澎湃信心。唐婓嘉许似地拍拍他的肩膀,沉声道:“那就好。万事小心,我等着给你开香槟庆祝!”
方自在也不换衣。步履轻盈地走上赛场。宫本一道与他目光一对视,只觉得那看似和煦的目光沉凝而锐利,更似有着无尽地寒意。冰泉一般直透心底,似乎连五脏六腑都能冻结了一般。
‘妈的,好凌厉的眼神!这家伙。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小觑啊!’宫本一道心底蓦地一寒,暗自告诫着自己不要大意。只是见方自在虽然气息悠长,但是额头面上全是汗水,宫本一道却也知道他必定是大耗气力,心头不禁有些得意,对他的忌惮也就少了几分,冷冷一笑道:“看来阁下倒是很累啊,中国人体质就是差,走一点路,就气喘不停。”
言语中嘲讽而满蕴着自得之意,语气尖锐刺耳,让人怫然不悦。方自在却是报以温和的一笑。淡淡地道:“累是累点,不过将一些跳梁小丑赶出中国的力气,还是有地。”
淡然的语调有着豪气万千,而此言一出,赛场掌声雷动,更有无数的叫好之声,虽然大多数的人都不看好方自在,但是同为中国人,对他的勇气却也是怀着几分由衷地敬意。
宫本一道为之语塞,面上戾气一现。继而转换话题,冷笑着道:“我让你休息一下好了,免得你们中国人说三道四。说你气力大打折扣后,我趁机占你便宜。”
宫本的言语中讥讽一片,方自在呵呵一笑。摇头道:“有劳关照,不过我又不是卖衣服的,哪有什么折扣可打?”
恬然而不失诙谐的语调引来笑声不断,二人这一番言语较量。争锋相对,旁人听来只觉得有趣,却是很少有人明白其中的真意。要知道高手较量,武力只是一方面,心态也很重要,宫本言语如刀,就是想激的方自在心浮气躁,让他自露败态。殊不料。方自在心思沉稳,神经宛如钢丝一般强韧。毫不为所动,一番不急不躁的温和反击下来,却是噎的宫本一道张口结舌。
方自在言语犀利。宫本一道再也不敢逞口舌之利,当即停口不语,而此时裁判上来宣读规则,规则很简单:总共比两场,一比拳脚,二比兵刃。若是一胜一负后则由裁判团视具体情况决定该如何继续比赛。另外。个人不得自携兵刃。由赛场主办方提供。以武会友,点到即止。
宫本一道所订地两场比赛之说。方自在也早有听闻,只是所有挑战地高手都在第一战铩羽而归,骨断筋折之下,也无再战之力,所以也无人知道宫本一道地兵刃功夫到底如何。
‘当’的一声,浑厚悠扬的锣声敲响,比赛正式开始。
二人谁都没有抢先动手。互相凝视着。绕着场地缓缓游走,四目胶着,似有火光冒出。
“吼!”
蓦地,一声令人胆战心寒的狂暴吼声自宫本一道的口中喷涌而出,又是狮子吼!
声浪如潮!赛场四周质地优点音效道劲的音箱,将宫本一道的吼声毫无遮掩地传遍了整个角斗场的每个角落,这歇斯底里般地吼叫,便如陡然间有万辆战车从天边滚动过来、发出了响彻天地的狂暴杂音,更像是被人在脑中扔了一颗强效手雷,轰鸣一声,炸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声线入耳,更如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脑海。翻天覆地之际、痛楚难当。
看台上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死死捂紧了耳朵,大口喘着气,意图驱散心头的烦躁,压抑住那头疼欲裂地无边痛楚。
而狂吼声中,首当其冲的方自在猝不及防之下,身形似乎也微有几分踉跄,宫本一道借此良机、陡然出手。
手刀划过一抹炫目而优美的弧线,直直朝着方自在的脖颈劈落,势如山崩海啸,汹涌而至。
宫本一道地动作毫无花哨,只是快,快的便如天外飞来的流星。那一瞬间地光芒和速度,没有任何人任何物体能够阻挡。
同时间,宫本也踢出了一脚,横横扫向方自在地腰畔。铁腿如鞭,诡异而凶戾,宛如陡起狂飙一般,带着撕空锐啸,撞击而至,其势威猛强横,似乎连空间都能撕裂一般。而这足可碎石为粉、撼动山岳的铁腿横扫之下,周遭那随腿风卷动的风声,悲鸣嘶嘶,似乎也带上了无尽地杀机。
拳脚并施。蕴含着搅动天地之威,而天地间里仿佛也被此刻化身为上古凶神的宫本一道赋予了无尽地杀气。阴霾凄厉,喧嚣嘶鸣附和着宫本一道朝着方自在奔涌而去。
一些自狮子吼中回过神的观众,见状不自禁的面露悲戚骇然之色,他们料定。在宫本那裂岸狂涛般地凶猛打击下,便是一尊铁人也是被击扁,何况是一个活生生地人。
方自在不闪不避,似乎也根本无从闪避,只一瞬间,宫本的手刀已经接近方自在的脖颈,甚至已经可以感受到温润地肌肤上那令人安定的暖意。宫本眸子中的阴森色彩越发的狰狞,这一掌劈实之时,就是方自在毙命之际。
蓦地,方自在一拳击出,招式大拙不工,似缓实急。此际四周空气在宫本一道的杀机感染下,宛如阴云密布,阴霾凄厉一片,但是方自在一拳击出,宛如那烈日骄阳一般忽然间就将满天乌云都拨开,阴闷肃杀的气氛不再,取而代之地却是炽热如火的狂霸之劲。
宫本一道宛如缺氧的鱼一般呼吸急促,仿佛四周空气在方自在这看似古朴无华、实则占尽天地之威力的一拳之下,尽数逃避远去一般。
宫本一道心神战栗,便连自己的招式都无法控制。但只这一瞬间的失神,方自在的拳头后发先至,直直的印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将宫本一道壮硕的身躯击飞开来。
宫本一道宛如断线风筝,在空中摇曳着飞出,滑过五米空间后,方才斜斜地落地,宫本一道踉跄着后退,虽想极力站稳身躯,只是在极大的惯性作用下。却是立足不稳、不争气的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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