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永琪吃惊的程度不比江永文要小多少,眼前的男孩嘴上是在诉苦,内里之意,却是在赞美,女人最爱听赞美的语言了,她哪有不欢喜的道理;另外一个就是惊奇了:印象中的羞涩少年,什么时候有这么张扬的个性了?
不过她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强慑心神,咯咯笑道:“有你说得那么夸张么!看你说的,好像我是多么可怕似的!”
江永文心里一突,美女娇笑,肢体颤动,自有一股动人的韵味,惹得他脸颊微微发烫,真是怪事,自己的心理年龄怎么说也是快奔三的人了,怎么一回来,还受着身体年龄的约束,连带心理也逐渐向少年转变。
江永文强打精神问了起来:“张奶奶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张永琪没好气地说:“你还说,我还想问你怎么一回事呢,我奶奶这两天一直都在念叨着你!”
江永文故作不知情,挠挠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呀,你看,我刚回来没多久,听到我爸的吩咐,就赶了过来!”
张永琪一指正面屋子,道:“那你进去吧,奶奶就在厅堂里。”
江永文对这里颇熟,也不客气,径自进了厅堂,甫一进门,发现张永琪跟了进来,不由奇怪地问:“琪姐,你跟着来做什么?”
张永琪白他一眼,不悦地道:“这是我家,我进来也不么?你不会做了什么坏事,被我奶奶发现,又怕我知道吧?”
江永文苦笑不已,双手一摊,道:“好吧,你的地盘你做主,你再说下去,我在你眼中可就真从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了!”
张永琪扑哧一笑,刚想大笑,不禁又奇怪这小男孩幽默的说话方式来!这疑问一直跟着她进了房间。
厅堂的竹制睡椅上躺着一位七十岁左右的老人,身着灰白色的衣服,很简朴,洗得微微有些发白了,一看就知道穿了不少岁月。她正是村里人人尊敬的张奶奶。
老人青春不再,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少痕迹,皱纹颇多,却不显憔悴颓靡,反而脸上尽是红光,显得很健铄,眉目慈祥,安详地躺在椅子上,轻轻摇摆,很是悠闲。
张永琪甫一进来,欢快地奔到她奶奶身边,蹲下身子,撒娇地道:“奶奶,你找的江小子来了,你快帮我教训他!”
张奶奶当然没有睡着,闻言立刻睁开了眼睛,招呼江永文在她身边的凳子上坐下,才笑着问:“我的乖孙女,怎么,江家的娃欺负你了?”
张永琪横了江永文一眼,强忍笑意,道:“他敢,只不过他刚才竟然想不让我进来,这是我家嘛,哪有这样的道理,你说可气不可气!”
江永文摸摸鼻子,苦笑不已,女人啊,一不讲道理,就什么理由都有,而且还只能都说她们是对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也清楚张永琪不过是在开玩笑而已,更多的也是想在老人面前撒撒娇,讨讨开心,恶意却是一丝半毫也没有;一时间,他倒也乐在其中了,这种悠闲写意的生活,也就只有农村才具备了!
“孙女,我看你是想欺负人家小文吧!他那么一个小男生,还能欺负你不成?”张奶奶摸摸自家孙女的头发,也开玩笑地说道;她借着外面射来的光,打量了一下江永文,不由感慨,当年的小屁孩,如今真的长大了,虽然眼角眉梢还有着几丝青涩,眼神却坚毅了许多,也深邃许多,有一股令人惊奇的成分了。
张永琪闻言可不依了,做出小女生可爱的表情,撒娇道:“奶奶,你怎么也帮着外人欺负我呀!我可是你的亲孙女!”
张奶奶笑得更欢了,摸摸孙女的头,笑道:“好了,孙女,莫闹,我要与小文谈正事了!”说完转头继续对江永文说,“小文,你家要养猪的事我听你爸说过了,据说这都是你的主意,是么?”
张永琪闻言有点奇怪,暗自嘀咕:“养猪有什么好奇怪的,奶奶太大惊小怪了吧,一个小家伙建议家里养猪,值得这般赞叹么!”想完不禁有点不服气了,她是天才美少女,年纪轻轻,就快大学毕业了,这个时代,一个农村娃,能上大学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虽说她的父母现在是城里人,不过她更多的时间都在在农村呆的,也可以说是一个农村人,纵是这样,她奶奶也没花这么大的力气赞过自己,如今所有的赞辞都送给了眼前的小男生。看他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嘛,据说学习成绩还不如自己,长得也就一般,至多能算是清秀,够不上令人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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