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祚则在回思之后说,记得爹娘,但是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了。
然后阿祐说我也不记得了嘻嘻嘻嘻……
和婧:……我要找父王母妃告状!哼!
逸郡王府,尤氏接到王妃写来的信,心绪难辨。
她已经很久没接到过这样的吩咐了。在王妃入府前,府中与其他各府的交际都是她一手拿主意,再往前,被郭氏这样的吩咐……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好像是郭氏回家省亲的时候才会这样交待她吧,需要见谁、要说什么话、乃至备礼如何备,郭氏都会详细地列清楚。而后待得郭氏回来,听她禀了话,还是会挑她的不是。
现下王妃的这封信里,却根本没说什么具体事宜,只说指挥使暴病身亡,让她择日上门吊唁一下。
也不知怎么的,有那么一刹那,尤氏因为这封信的简练而觉得舒心。而下一瞬她又担心起来,不知谢玉引会不会和郭氏一样,事后找她的不痛快。
除此之外也还有一点点嫉妒蔓生着。郭氏交待她事情只是因为回娘家,而谢氏现下……则是因为被王爷带出去游玩了。
“山茶。”尤氏叫了婢子进来,“告诉阿礼一声,过两天和我一起出门见个人,让他准备准备。”
她说着微抿了些笑意:“是以逸郡王长子的身份。”
尤氏愈渐清楚,自己现下虽然依旧对王妃有所嫉妒,但已越来越不似最初那样凛冽了。
嫉妒王妃是没有用的,王爷的宠爱其实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当真要搏的,还是儿子的将来。
阿祺……是很难有什么机会的,但阿礼至少还是长子。就算嫡为先,长子也终究还有些分量。
她自知这条路会很劳心伤神,但她没有现下就认输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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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玉引歪在榻上读了两页经,觉得有些晕便将书搁下了。抬眸一扫,见孟君淮还站在窗边怔神。
水路已走了三日,他都是这样寡言少语,她几是从这会儿才惊觉,天家父子间的情分也没她想得那么淡薄。
原本她看到的,是近三两年里他进宫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进宫还多是为了看定妃,去乾清宫则十次里起码有九次进不去大门。剩下的那一次,还是过年觐见。
现下细细地想来,或许真是她太想当然了——他们怎么可能完全没有情分呢?至少在孟君淮出宫开府之间,都一直是在宫里的。
玉引轻轻一喟,走到窗边去,手在他背上一搭。
孟君淮回过头:“怎么了?”
“看你在窗边站了好久。”她抬手碰了碰他的脸,觉得果然微凉,“天挺冷的,别这么吹着。若心里不舒服,你跟我说说?”
“我没事。”孟君淮先不在意地一笑,被她带着责怪一扫,又敛去了笑容。
须臾之后,他也叹了口气:“你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让我自己静静吧,你别担心。”
话音刚落,船身猛地一晃,接着似乎迅速慢了下来,片刻后彻底停了。
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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