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些……我都记着呢。昭明,我一件都不可能忘。”
“我总想着……将来君临天下,你必在我之侧。我知道、我知道你要的不是什么富贵荣华,我知道你要什么,你要的那些……到时候我都给你!一样也不会少你!我只是、只是从来不曾跟你许诺过,但我以为你知道的——我以为你我相知如许,我不说,你也是知道的!”
……
生生控诉,如血如泣,慕容纸眼中水汽越聚越多。
谢律曾说过,要为他长戟,做他良弓?十年之间,更是为那人,该做的什么都尽做了?是么?
明明早知如此,可此番听得宁王亲口说出,才知道何谓嫉恨、不甘到几乎窒息——
不想听,不想听京城之中的“镇远大将军”是怎样的风采,不想知道朝堂之上的谢律是怎样执拗,更不想清楚宁王府中的谢律是怎样潇洒!
他的小姜,分明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他的小姜,就只是个普通的孩子!
那重情重义、忍辱负重的“镇远大将军谢律”,那十年间连对方袖子都没摸到过却仍旧心甘情愿地在宁王身边付出了的谢律,哪里会是自己身边那个每天像块牛皮糖一样死不要脸的家伙?!
不是,他不是。谢律不该是那样的。
那样的人,他这辈子都不曾见过!
可是,倘若他是——倘若谢律在那十年间,在宁王的身边的十年间,都是一个自己完完全全不认识的人。若是他为了那个宁王,可以抛却自己乐天浪荡的本性,成为那样一个谨言慎行之人,那么——
像那般费尽心思爱过的人,又哪里可能轻易忘掉?
忘不掉。根本忘不掉的。
只要再见,必然会再度沦陷,这一点慕容纸比谁都清楚。
不要。不要……
……
“我没有忘。”
果然,他说他没有忘。
他如何忘?!说到底,自己不过只是他用来疗伤的替代品而已,又怎能认真,又怎能——
“宁王殿下,谢律说过,为你长戟,做你良弓,这些谢律当年……亦都曾做到。”
“殿下当年不救谢律,谢律也知道,并非宁王殿下不想,只是不能。谢律心里,不曾因为此事怪过殿下。”
“宁王殿下宁王殿下!”晏殊宁恼道:“你当年怎么叫我,如今却一口一个‘宁王殿下’,昭明你——”
“谢律曾经,亦是一心想着——有朝一日殿下登临高处,谢律侍奉你左右,君臣一世万古流芳。”
“所以,才情愿南征北战,也要为主子争得不世功名;所以不畏苗疆苦恶,也要为主子寻访秘宝,并无半句怨言。”
“只是,这长弓良戟,终是折了。谢律未等到看殿下君临天下的那天,便先死了。如此而已,只是如此而已。殿下,你如今眼前的,不过是个再也回不来的故人罢了。”
“咚”地一声,双膝磕在冰冷的砖地之上,又是“咚”的一声,长长叩首。
“主子,宁王殿下。求您,您就当昭明……已经死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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