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是那么的爱玩,她怎么能忍受困在这个封建迷信横行的小山村里。
说到这时,季子停刻了片刻,连同她手中的动作。那块方方正正的木头已经初具形状。季子用平刀凿掉了小马肚子下多余的木料,她下刀的位置精准,力道狠决,每一下都仿佛胸有成竹。
这样的她,来教化学或许真的有些可惜。
而现在,她白净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我读不懂她此刻的心情。
母亲大概以为父亲是不爱她的。生下我之后不久,母亲就把我扔给父亲,他一个大老爷们那里会照顾孩子,而且还是两个相差仅一岁幼童。可父亲没有去找回他外出游玩的妻子——是的,他们还没离婚——愣是一个人把孩子抚养长大。
我再大一些的时候,通常一年只回来两次的母亲这才回归家庭。不管你信不信,孩童的直觉也是可怕的,那时的我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不久之后母亲就会离我远去。
我把这些想法告诉了哥哥,本以为他会骂我一顿,没想到他却抱着我哭着说:妹妹,我都听到了,妈妈说要和爸爸离婚呢!还说要带走你!爸爸好像没同意!
那时的我自然不懂什么叫离婚。只觉得哥哥哭的实在让人伤心。两兄妹就这样抱头痛哭起来了。
再大一些时,事情显然瞒不住了,再加上村里的好事者,我们差不多都懂得了。
季子说说又停,手里的刻刀换了几把,都是从那个工具箱里拿出来的。她刻马蹄时有些漫不经心,刻坏了一个。季子停下来,认真的端详着。这种眼神我见过,麻木的眼神,简直让人心酸。
真是,太久没刻了,刻坏了。她喃喃自语道。
没事。我拿过未成形的小马,安慰道:待会再继续吧。
季子握着刻刀,张扬的侧脸有些落寞。她朝我看过来,那里面蕴含的某种情绪让我莫名心跳加速。
瑾,我觉得,你和我父亲有些像。她说。
母亲走的时候,父亲依旧没有挽留,就算年少无知的我选择了和母亲一起走。母亲告诉我,我还会再回来的。
我看着父亲一语不发的走进他的小木屋里,他再出来时,手里提着一个小盒子,一个雕刻精良的盒子,任谁看了都会惊叹。
父亲说:看看吧,如果喜欢,就拿走好了。
母亲依言,打开了盒子。我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为之一凝。她没有说话,只是眼含泪光点头。
好了,故事就到这里了。季子假装轻快的说,后来我们回了趟祖国,在哪里生活了五六年,几乎每年我们都会抽出一两个月的时候去旅游,可就是不回贵州。再后来,我又大了些的时候,母亲把我送回了贵州。哦,还有这个。
季子说着,从工具箱里取出了一个我从没注意到的小盒子,大概也就是她手掌的大小,上面花纹遍布,凌而不乱,的确很美。
季子轻轻的打开。
我盯着它看,呼吸也为之一凝。
不是里面的东西有多贵重,那里面不过都是小一号的“工具”,有各种各样的刻刀,小一号的锤子和锯条,完全按比例缩小的直尺三角板,就连放在一旁的笔都清楚的写上了“HB”这两个字母。所有的一切都有表明,完成这些东西的工匠所付出的耐心比常人要多的多。
你知道吗?木匠之人,有着和上等木料一样细腻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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