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淳，可是对方的脸上并没有特别的神色。
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
傅御淳皱眉看着他，“怎么了？”
他忙摇头：“没、没有，我们要往哪走？”
“这里显示，基因储存库在地图上的书房里。原本门口应该有人守着，我让杜连衡把数据去除掉了。”
罗熠想想，道特林虚幻空间到底不过是模拟数据组成的，修改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总跟他想像中的大战不一样：“我以为，您会一路杀进来，不用这种方法……”
果不其然又被揍了，傅御淳拖着他，“能避免的战斗为什么要没事找事，之前没吸取够教训？”
“傅御淳，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打人真的很痛……”
傅御淳轻轻“嗯”了一声，罗熠实在很无奈，只能领着他轻车熟路地在城堡里走着。
初来福克斯·道特林的家时，他还对古老的城堡嗤之以鼻，可是接触多了才发现这个看似破旧的地方使用的都是最前沿的现代科技，电子监控遍布各个角落，罗熠肃然起敬，再也不敢乱逛。
——你的意识以数据的方式记录在这个平台，如果傅御淳要毁掉道特林空间，你会立刻消失。
那声音不像是耳朵听见的，更像直接在脑中出现，等听清那句话的每一个字，罗熠的心脏如坠冰窖。
傅御淳看了他一眼，“怎么了？手心都是汗。”
他会消失。
“罗熠？”
“……没什么。”
傅御淳收回了目光，没有说话。
罗熠看他不似生气，应该是听不见那个声音的，便说：“老大，你是不是要消除空间的所有数据啊？”
傅御淳忽然看向他，炯炯的目光吓了他一跳，还没多加思索，傅御淳就收回了目光。
“你说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想怎么做，罗熠？”
罗熠偷看他，刚才听到的话语在脑中回荡，他咬着唇，望向傅御淳的眼睛。
“除了毁掉，没别的选择了吧。”
傅御淳点头，“好。”
眼前是一排排书架，仔细看去却是写着各种人名，傅御淳走上前去，低声说：“杜连衡，找找罗熠的基因信息在哪里。”
罗熠在一旁乱瞄，当他看到自己的大腿时，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
他的腿渐渐变得透明，而且有往上的趋势。他吞咽着口水，指尖慢慢伸向腿部。
手指从皮肤上穿了过去。
“罗熠，怎么了？”傅御淳背对着他，到手抓住他的手腕，“过来，找到了。”
“傅御淳……”
他看着逐渐化为虚无的身体，上前抱住了跟前的男人。
喜欢他，一直都是。
无论是少年时肆无忌惮的亲近，还是后来刻意制造的疏离，都在重复着同一句话：看着我，抓住我，爱我。
可是等他打算坦率对待，已经没有时间了。
傅御淳察觉异样，刚偏过脸就被狠狠地亲了一口。
罗熠攀着他的肩膀，直直地仰视着他，黑白分明的双眼亮得惊人，他捂住傅御淳的眼睛。
“老大，对不起。”
如果时间倒退，罗熠肯定不会说出那么装逼的话。
因为他一睁开眼，十几个白衣人齐刷刷地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罗熠第一个反应是：不是吧，又到了哪个空间？
“醒了就说话，不然缺了什么功能我可没法跟傅御淳交代。”
罗熠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医院，白衣人自觉地让开一条道，刚才说话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冷冷地俯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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