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很好,不用假装忠诚,我很难想象,一只狐狸是怎么扮成忠犬在夏家埋伏了整整十年的?”纪年弯起眉眼,笑着笑着却又伤感起来,“你活得太累了。”
砚礼闭上眼,眉头微锁,那样子像是要哭了一样,半晌才感慨道:“十年啊,足够养成一些习惯,比如让一只狐狸误以为自己本来就是一条狗。”
他忽然睁开眼,纪年注意到,那一刻砚礼的眼圈有点红,可眼神却凶煞得叫人畏缩。
两人间一度沉默,感觉很不对劲,纪年长叹一声,赶紧岔开了话题,“不说这些了,瞧你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吓死人了。”
砚礼瞥他一眼,终于笑了,“我又不凶你,你怕什么?”
“怕!我好怕啊!”他夸张地做了个害怕的动作,随即被砚礼喝了一声,“你给我好好开车!”
纪年循着这机会又开始叫苦,“看吧看吧,还说不凶我,这就开始凶了,你小子太没良心!”
砚礼被他彻底逗乐了,侧着身子特腻歪地开口,“你比夏承影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了,我哪里舍得凶你?”
听他这话,纪年旋即得瑟了,扬着下巴说道:“这还差不多。”言下二人相视一眼,一同笑出了声。
……
午后的阳光很温和,他俩找了家茶餐厅,在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两杯咖啡和一些点心。
说是喝下午茶,其实两人真正的目的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说点悄悄话,这店里人不多,他们挑这角落也不怕有人偷听。
纪年撕开糖包倒入咖啡中,动作很慢,显得格外悠闲,“那案子后来有进展了吗?”
砚礼手里拿着搅拌勺,在杯里一圈圈拌着,“验尸报告出来了,警方还是没办法确定两起案子是同一人所为,凶手做得太干净。”
“我觉得那个凶手一定不简单。”纪年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随后又道:“你想啊,他连着杀了两个人,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若不是预谋已久,就肯定是个老手。”
砚礼托着下巴思量着,越想越觉得这事背后另有隐情,“对了,我让你查夏家的仇家,你查得怎么样了?”
纪年叹了口气,“这事儿可不好办,夏家虽算不上黑道,但到底也是在江湖上混的,干这行多多少少会得罪些人,不过我看过了,那里边没有一个可能是凶手。”
砚礼不问为什么,他认识纪年这么久,很相信这个人的判断力,这就是一种无条件的信任,不需要任何的理由,而这恰恰是承影所欠缺的,“照这么看,这条路又走不通了。”
纪年无奈地耸耸肩,“这案子很棘手,想必现在夏承影也正头疼着吧?”
砚礼的拇指轻轻抚过杯口,“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抬起头,对上纪年的双眼,“夏四爷死的时候,唯一的目击证人曾表示见到了夏风,可那时候,夏风也已经死了,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想?”
纪年做出个“三”的手势,“三个可能,夏风没死、有人假扮夏风,再来就是夏风的兄弟。”
砚礼赞同地点点头,“第一条不成立,夏风的尸体不少人都确认过无误,第二条我暂时保留意见,而这第三条,夏风就一个弟弟,案发时承影正在警局录口供,所以绝不可能是他杀的四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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