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走了。]我在她身后,亦步亦趋,不敢僭越。[心…小心滑…地板刚打完蜡…]记得最后一次叫心宝,苏欣韵没应。[心…心…宝..]宝字发音被洗手间的关门声砰的掩掉,接着听到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隔着米色门板,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走开。端出准备好的食物,摆放在餐桌,不忘搭配插在花瓶里的一大把鲜嫩的玫瑰花。拿着吸尘器去卧室吸灰,用拖把把木地板拖了二遍,最后跪在地板打蜡时,苏欣韵从洗手间慢悠悠出来。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以一种虔诚的跪姿对着门外的苏欣韵,应该就此给她陪礼道歉,连叩三个响头。
[嗯!]花很美,瓶也很美。但美人的脸部表情很忧郁,尤其紧锁的眉头,看起来心情复杂、沉重的样子。
知道苏欣韵不愿理我,不敢造次,远远跪着,听候吩咐。她吃得很慢,也很认真,对每一粒粮食都很珍视,也吃得很干净。吃完后,端着空盘空碗,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厨房走。我扔掉手里抹布,急忙跟过去。[我来,你去歇会。]接过苏欣韵手里的盘子,拧开水龙头,用水流冲洗。
苏欣韵又嗯了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刚走几步。我突然大声叫她,[心宝!]苏欣韵没有应声,只是站住,依旧用背对着我。一阵沉默,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和渴望,快步过去,双臂从后面环住她的肩头,唇便落在她的颈侧。鼻息间袭来一缕清新淡雅的皂香味,淡淡薄薄的,几乎令我潸然泪下。紧闭双眼,用力吸着气,吸着那股熟悉的味道,浑身因紧张而颤抖,因激动而哽咽。[心宝!我正要去意大利找你,我拿到了证件,签证也很快办好。现在你回来了,从这一秒开始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她在我怀里微微一动,单薄柔软的背,似有若无的性感。[你误会了。我回来只是取走留在这儿的衣服物品。]理性平淡的声音,让我的勇气倾刻间泄尽,象是一场可怕的风暴,凝成一块顽石,抑制了我正常呼吸。
苏欣韵用一种缓慢的口气,象是要让每个字都沉进我心里似的,[煜烁,如果想认真对待一份感情,当初说分手的时候就应该好好想清楚,而不是现在再来做复合的决定。否则你也把感情太当儿戏了,何况又是你一个人在做决定。]能感触到她的呼吸、肌肤,可离心仿佛很远,再也感觉不到火一样炽热的情感,感觉不到怀里往昔的温度。
即便是初恋的打击,也不曾这般致命,我几乎承受不住,险些晕倒在地面。幻想和好的甜蜜,重逢的拥抱,苏欣韵哭着笑着,边流泪边捶打我,傻笑着。现在回头望,才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花季,不再拥有花开的声音。
苏欣韵一动不动任我抱着,她给足了我面子,等着我自动自觉地松开手,放开她。
说对不起,却记得苏欣韵说这三个字对她没有任何意义。强忍住眼眶中挨转的泪水,不舍而又不得不舍地放开环拢的双臂,苏欣韵离开,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停在原地,任悲凄吞噬。预想的未来总是难以企及的远,象荒芜的空地上长满丛丛的杂草,理不清我的爱现在对她的意义何在?
‘我还年轻,再锥心的痛都会过去的’---我一次次这样告诉自己。阿Q精神胜利法的翻版,只是想让自己活得痛快些,其实是在自欺欺人。
签证顺利的下来,黛西打来电话,说订好机票,准备下金银细软,一切就绪,只欠东风--陈点点。我若无其事地跟她打哈哈,退掉机票,收好细软,东风过段时间登沪。
黛西机灵,听出事情有变。不问为什么,扯闲篇似地交待说,我刚回上海时,她跟苏欣韵通过几次电话。电话里苏欣韵情绪低落,整个人明显不是平常状态,讲话也提不起精神。紧接着黛西又说,过几天她再给苏欣韵去个电话,问问最近怎么样。即刻拒绝黛西的好意,我和苏欣韵之间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不允许其他人插手,向苏欣韵施压,敲边鼓。
说是我自己解决,早已乱了阵脚,无所适从。求助于军师,足智多谋的诸葛莫莫。起先莫莫不愿搭理我,沪至京就睡一晚的事,着实让她气愤难当。经不住我苦苦哀求,大无畏的自我批评精神,军师最终赐我一句良言,‘对方要是对你还有感情,你就要主动一点,脸皮厚点,很可能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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