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不知日后史书会如何记载他,他只怕沈宁封会恨自己。沈子叙觉自己亦是怪得很,分明厌恶男人,又为何会如此纵容沈宁封?
“沈丞相,若果此事被皇上知道了,又会怎样呢?”宁淮看着沈子叙,不禁心生厌恶,这病殃殃的破书生,何德何能当上丞相!
沈子叙不语,而后一番咳嗽,他举袖掩唇,只望将咳嗽声放轻些许,怎料如此,竟是让他身子颤得越发厉害。
“宁封不舍得杀你,可我舍得。”宁淮一把揪住了沈子叙的墨发,迫他昂首与自己相对,看着那双微微泛红的眸子泛起惊澜,而后续道,“本王不过为了先皇的江山,不落入逆贼之手,若果当真如你所说,是我多虑,那便也罢,但若是你助逆贼得此天下,车裂亦好,斩首亦好,只要你以血祭江山!”语罢,松手离去,拂袖间只余下清风一缕。
沈子叙呆立原地,迟迟未曾回神,他抬首望向天边那轮弯月,良久方才一叹,他轻咳几声,只觉人生苍凉。缓步往冷宫深处行去,待行至墙角处的一人身前时终是止了步子,沈子叙随之自袖中将密信交与那人手上,未了,转身离去。
只是在沈子叙离去之后,那人却仍久久未离。
……
今日难得下了秋雨,恰好窗棂大开,清风伴着细雨而来,沈子叙行于窗棂之前,任细雨点点飘落脸上,微凉的触感让他稍是安心下来。爹娘的消息仍是未知,连带着昨夜之事,只捣得他心乱如麻。
殿门恍然被人轻推而入,沈子叙略带惊慌地转脸,此刻正好对上宁封的眸子,二人一阵沉寂,随之宁封缓步行近了沈子叙,抬手便将他发髻散了,又执来了木梳为他梳发,只拂起一缕青丝一梳至尾。
“南蛮兵以象为坐骑,若是陆战,我们定会吃亏。”宁封一叹,而后抬眸看了看窗外小雨淅淅,续道,“所幸攻城定先渡河,水战吾军更胜一筹,朕为此倒也心安。”说着,便将木梳置于窗台之上,而后为沈子叙绾上发髻,到底不是常为人梳发的,手法不甚娴熟,良久方才为沈子叙绾好发髻,纵使不甚整齐,沈子叙倒也未将发髻散开。
“宁封,我想有一计,依此计而行许会逼退南蛮兵。”沈子叙微微皱眉,看着窗外方停的秋雨景色,而后转脸续道,“你便安下心来,我会辅你成千秋霸业,让宁叙江山……四海称臣。”语罢,垂眸。
宁封未听出他言语间的犹豫,只觉沈子叙此话一出,他近日来的担忧不安俱随流云散去了,宁封于心下不由窃喜,只是笑意未至脸上时,忽听沈子叙道——
“宁封,若果他朝,我与你兵戎相见,你可会留我一个全尸?”
宁封一怔,却是不知所言。不知为何,他今日竟是发觉沈子叙有几分古怪。
“我终是明白,寻常百姓亦是一种福气。”说着,沈子叙缓缓抬眸,而后轻扯唇角,只展一记苦涩笑意,“宁封,我多想与你回到昔年……”
他尚可记得昔年嬉闹日子,他想那是他此生甚为难忘的日子,纵使父亲偏爱的不为自己,纵使被人笑话为丧门星破书生,他仍愿回去那段时光。彼时年少无知,不过一户寻常人家,戏耍玩闹,踏青吟诗,又何尝不为一种福气?
……
南蛮之地炎热依旧,纵使初秋夜晚亦是觉万分闷热,室内烛火摇曳,或明或暗,只觉如鬼魅一般诡异,忽有一着玄色衣裳的人推门而入,那人向着背对自己之人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随后双手奉上一封密信。
那背对之人终是转身,他穿着古怪,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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