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起风了。”
这风对火势又是一大臂助,谢沧州的人马本欲突围,杀出一条血路,此时也尽数困囿于死局之中,垂死僵立,动弹不得,一旦有人过了火网,谢澧兰蛰伏于此的人马立时便杀出来,一顿砍瓜切菜式的拼杀。
谢沧州仍旧没有动。
黎明时,天色拂晓,万里层云叠起累累的鱼鳞。
谢澧兰身前是五花大绑的摄政王,阶下之囚的北燕摄政王,没有令谢澧兰喜欢并想看到的惧色,依旧挺立的身形,宛如苍松劲树,虎目灼灼地看着他。
“再过一会,北燕王会快您一步先阖眼。”少年放下杯盏,淡淡地冲他微笑。
这个微笑是独孤珩的,不是谢澧兰的。
谢沧州微怔。继而,他卷起唇苦笑起来。
有些人就是劫数,回眸一顾,颠覆终身。
“摄政王是为孤做了嫁衣。”
谢澧兰遗憾地对他摇头,“若是王爷在狼山火起之时没有迟疑,你还有逆转形势之机。”
“谢澧兰,”谢沧州摇头,“你知道,为何卫子臻宁愿丧命与你么?”
那个名字是谢澧兰的禁忌,他的微笑顿在眉梢唇畔,化作淡淡的墨痕,他侧开眼道:“孤不必你告知。”
谢沧州哈哈一笑,手被锁在镣铐中,他身体后仰,放肆的声音许久不停,许久之后,笑容变作深刻的无奈和惋惜,“因为,谢澧兰,你根本就是个妖孽啊。”
惑人心而不自知者。不是妖孽又是什么。
谢澧兰淡漠地动了动唇。
“谢沧州,孤昔日惜败于你手,深以为憾,既然如今是你功败垂成,孤可放你性命。”他说到这里,殷红的唇被咬得翻出无数血丝,“你会在牢狱之中度过此生。”
四月,北燕王被刺于行宫,中年四十九,朝中群龙无首,推举太子登基。
六月,谢澧兰整顿军容,留下半数势力人马驻扎索阳、平岳、嘉雪三城,携轻骑潜入月州。
“殿下,陛下早有意愿,要立四殿下为太子。”
谢澧兰面色波澜不动,让闫风一度以为,他不知此事。
但谢澧兰怎么会错漏这种消息?
他只是,站在一株芭蕉前,短暂地失了魂魄而已。卫府此时人走楼空,无人打理的寒苑,又生了无数的荒草,只有生长正盛的绿芭蕉,撑开满树碧色。
他想起,有一晚卫子臻从宫中回来,在这芭蕉树下强要他之事。
那时候卫子臻被下了药神志不清,他很痛,可他知道这不能怪他。但却因为这是卫子臻的第二次用强,他心中还是恨的。
第一次,他在画舫里,随着水流跌宕滑出很远。
那晚他用北燕的一队胡骑骗他出城,诱拐他到画舫里,他扒开他的衣物,也是这样。独孤珩对任何人都不可能不设防,即便是卫子臻也是一样。
可是他错估了卫子臻,他估错了他的情,不知道一个人到绝境时,是真可以做妄为之事,且九死而不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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