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房子不是件小事。”梅含章说。“咱们一无钱:二无人怎么盖得起来,我看咱们就别做梦娶媳妇尽想好事了。”
“屁话。”马阳脖子一硬恶恨恨地说:“咱怎么没钱怎么没人?盖房子是难,但盖起了就是财产,子孙后代就有产业了。以前的人,不就是买地建房了吗?现在不准买土地了。那建房就是正事。”
梅含章阴着脸不说话丁,马阳心里发狠,想这婆娘一辈子就说丧气话,硬是没安好心肠。和这么个女人活一辈子真是霉透了。要不是家法难违,老子早休了你这丧气的东西。马阳叹气一声,又想人活一张脸,有脸面就是正人了。以前咱村里的盗帅不就有脸面吗?咱马姓出个女子改名李香君的不是就有脸面吗?祖宗早说过了,笑贫不笑娼。这人啦,无论是个什么东西,有钱有势就有了脸面的,那你没钱没势就是无脸面的东西谁去奉承你?
马阳想过,自觉有了好主意,像自言自语地说:“这新房子,我看是要盖的。那柴旺是何等人物,见多识广,人家说得有道理,咱要相信是对的。”
梅含章无言以对,叹气后连连喘起来。
这喘也是恶兆,马阳想,她一喘,使人心里发毛。她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好,这等丧气的婆娘早死了早好,为什么子老天就不早收了她,这不是让她要永远折磨我马阳么?
“大哥,你好些了么?”马阳心里正在生气,脸色很不好看。马三元进屋门安。梅含章就起身让座。马三元坐下,梅含章去做自家的活儿了。马三元看一眼马阳的脸又怯怯地说:“大哥病了,也没顾得来看你,实在对不起。”
“别客气。”马阳脸色和缓了些,想了下又问:“三木在家没事吧?”
“锁着的。”马三元说:“每天放出来跟着我做些事,没事就把他锁在屋里了!”
“这样好。”马阳说:“他一溜出来就惹得不安宁。当初,真不该把他从寺里找回来。”
“家里不幸。”马三元说:“出他这么个人,太烦你的心了。”
“我马家。”马阳说:“世世代代就出不少能人,至少也是半斤八两的角色,最次也是安份守纪的老百姓,怎么就出了他这样个东西,家族不幸啊。”
“你也别太在意。”马三元说:“他孬只是他,咱村马姓人个个都是好样的,你就放开心吧。”
“三元。”两人又说了些家长族短的话。马阳就记起荐了张淑华去煮饭的事,便说:“三元,你们家太贫寒了些,我说教你媳妇给酒厂去煮饭,怎么样?”
“好事呀。”马三元笑说:“现在没地种了。她在家也没事做。”
“不是你家有事没事。”马阳说:“我是看着你兄弟俩没一个赶得上你爷爷的,甚至一丝一毫也没法跟你爷爷比。一代不如一代呀。我是要你媳妇去赚点钱回家,把个家弄得好一些。”
“大哥说的是。”马三元赶忙堆笑说:“你处处为我着想,我真不知怎么感谢你哩。”一两人歇了会儿,马三元又说起鬼节他去给张正果收的尸,已经火化了,把骨灰盒送到张家村去了。
“一个镇压了的杀人犯。”马阳说:“把骨灰拿回去干什么子?让我说呀。你去跟你妹商量。挖个深坑子,把骨灰盒埋了。”马阳想了下又问道:“娥姑现在日子好过么?”
“不好过,”马三元说:“妹子说秋季女儿张春禾就不上学了,交不起学费
“现在都兴有文化,不上学怎行?”马阳说:“不上学,那不是误了小孩子一生吗?”马三元说不出话,马阳又说:“我看啦,你们得想办法,学还是要上的。”马三元点着头。
这天半下午之后。马阳独自一人去散步歇凉,走在古巷中看了一会儿山墙古砖的图案,就仍由脚行信步地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天火烧过的废墟场地。他看见马稣从那儿走过,马稣歇住脚跟他打了招呼,马阳就想起他的女儿玉霞了。
“去看过玉霞了么?”马阳门。
“昨天去看了!”马稣说:“那孩子真入佛性了,鉴真师傅说等秋天就送她去上学了。”
“去哪里上学?”
“鉴真师傅说已安排妥当了,送她去佛山,那儿有个佛学院。说是读三年毕业,可拿个佛学学士,出来国家可以发工资。”
“这就对了,有学有识的,这不就是好事么?我说呀,让那孩子好好学,将来鉴真师傅隐退,她就可以当主持了:”
“是呀。咱家就出个佛徒了!”
“岂止你家,是咱马村马姓人的荣光啦,咱们出个佛里的人才,是名扬后世的哩,我等这材,哪行哪业就有能人的,祖宗恩德啊!”
“是!是。!”
“你家也不算穷”马阳看了马稣一身衣服脏而黑,说:“怎么你就愿去收破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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