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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王府的后花园旁边有个不算大的校场，说是校场，却不是用来比武的，校场中也只不过是有些兵器和用来锻炼的器具，供王爷和小王爷或是府里的护卫平时练武之用，平时除了大小王爷几乎没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令府中众人惊讶不已的是，这两天一向离校场远远的小郡主却经常出现在这里，不需要王爷催着赶着，主动扎起马步来。

这不，这会儿小郡主正稳稳地扎着马步，倒真像是那么回事儿。

已是深秋，后花园中不时有枯叶地随着秋风在空中翩翩起舞，似是留恋着那生活已久的枝杈，在枝杈周围不舍地飘荡着，就是不肯落地。

缓缓流下眉梢的汗滴滑落进眼中，田玉凝本能地闭上了眼，眉头皱起来，却也不能伸手擦汗，因为两只手里都端着杯子，而且今天王爷还加了码，杯子里盛着满满的水，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溢出来，田玉凝手臂绷直，不敢有一点儿怠慢。

“玉儿，要不要休息一会儿？”坐在一边石凳上看书的明月抬头就见田玉凝头上满是汗，忙起身拿着手帕替田玉凝擦着额头的汗，并轻轻将刮到田玉凝头上的枯叶拿掉，眼中满是心疼，好言相劝道。

“不用了，只有半个时辰了，我可不能中途休息，不然准又会被爹爹说我只不过是一时兴起，不能长久的。”田玉凝撅着嘴，满是倔强道。

“好吧，我在这儿陪着你。”明月收起手帕，坐回到一边的石凳上，拿起石桌上的书。

“其实月姐姐不用陪我的，外面风大，若染了风寒就不好了。”田玉凝仍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眼睛看着前方，所以并没有看到明月听到这话后，那满是落寞的眼神。

明月将书放下，抬头，好像是在注视着田玉凝，却又好像透过田玉凝看着那远方，那自己都不知道会如何的远方。

自己所做的这些，真的值得吗？那曾经无比坚定的意念，此刻却开始动摇起来。

“月姐姐？你有听到我说什么吗？”良久，没有听到明月应声，田玉凝略微扭过头来，将明月从深思中唤回来。

“有听到，风不大，不会染风寒的。”明月应声，似是不愿再多想，罢了，已经做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

“可是……”田玉凝有些为难，听珠儿说，月姐姐最近似乎身体不大舒服，总是吃得很少，若再染了风寒，恐怕真得要病一场了。

“玉儿放心，没事的。”见田玉凝这般紧张自己，明月的心头一甜，忙转移话题，调笑道：“玉儿最近好像很喜欢练武似的，难道想要成为女侠？”

田玉凝不好意思地笑笑，道：“哪里是想要成为女侠，只不过是想要变得强大一点儿，保护自己在乎的人……”脑中，闪过蓝烟的笑颜，田玉凝不自觉地翘起了嘴角。

“哦？保护在乎的人，玉儿在乎的人是谁呢？”明月眼前一亮，言语中满是期待。

“嗯……”蓝烟！这是第一个蹿进田玉凝脑子里的名字，却不能说出口，只能在心底默默重复着这两个字，轻声笑道：“玉儿在乎的人当然是爹娘，哥哥和月姐姐了，玉儿要变强大，然后保护你们！”田玉凝眼中闪烁着一种叫做信念的东西，的确，除了蓝烟，还有很多人是自己在乎的，都要一并保护着。

“玉儿的话当真？”明月忍不住起身，来到田玉凝面前，忍住心中的欢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让自己的语气不会显得太激动。

“当然是真的，爹娘，哥哥和月姐姐对玉儿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玉儿当然要保护你们！”田玉凝没有注意到明月那闪烁不定的眼眸，更没有想到自己不经意间竟给了对方一个幻觉，一个飘渺的希望。

“最重要的人……”明月在心底默念着这几个字，心底久久不能平静。

只是，明月却忽略掉了一个细节，那就是田玉凝每次说的都是“哥哥和月姐姐”。田玉凝虽然一口一个“月姐姐”的叫着，没有改口叫明月“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