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侵袭而来，几乎让人头疼欲裂。灵蛇使的脸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握着虫笛的手指也紧了又紧，尖锐的笛子几乎把手指刺破。
片刻后，那神秘人终于垂下了眼帘，之前那些几欲撕裂魂魄的痛苦也陡然消失了。
饶是蛇影也忍不住双腿一软。他后退了几步，靠着一股意念的支撑才没有丢脸地跪倒在地——眼前的人太过深不可测，只消被他看上一眼，就再也挪不开视线。而那双泛着暗红的黑色的瞳孔里，仿若翻涌着地狱深处燃烧不熄的业火，焚身的痛楚堪比凌迟。
“大唐……五仙教……浮屠地宫……？”来人轻轻地呢喃，“你果然……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蛇影大口地喘息着。纵然性子冷漠淡然，他的眼里也难掩惊恐。这个人的读心能力和月神使女长有些相似，只是赫墨拉的读心法术远远不如这个人伤害大。她的读心能力顶多算是一种威压和暗示，而眼前的这个人已经能篡改旁人的记忆——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捏造事实让你深信不疑。这样的能力不由得让人想起月神使女信奉的幻之月，那个黑暗的月神，露娜迪亚的继位者……
“你……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人类啊。”长袍的男子微微一笑，“既然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什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呢？”
在他身后的天空下，皎洁银月的旁边，隐约可见暗红色的边缘。暗淡的腥红色月轮闪烁着象征不祥的光芒高高地挂在美丽的圣月旁边，像是一个勾人的魔女微笑着对世人吐露着警示的话语——在光明的背后，黑暗永远不会消失。
蛇影睁大了眼睛，他已经听见自己倒吸凉气的声音：“你是……您是……月神……奥戴特？！！”
“月神？”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面前的男人讥讽地勾起了唇角，那笑意十足的寒凉阴暗，如同无月之夜的荒山古堡里微笑的幽灵。
“看你这幅害怕的样子，你们真的当我还是一位神祗吗？自我司掌影月以来，我又做过什么罪孽，降下过怎样的灾祸，才能让你们如此害怕，抖得像是筛糠一样呢？！”
☆、第二十六章
“……”
你妹啊！就你这种鬼魂降世的出现方式，毫无礼貌直接读取别人记忆的读心术，还有惨死怨灵一样想要报复社会的口气，一看是邪神妥妥的，还希望别人热爱你？！
奥戴特的脸色登时大变，蛇影暗叫一声糟糕。事出突然，他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强大的吐槽技能，刚刚忘记了这个阴晴不定的月神是会读心的！
不过，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蛇影倒也镇定了下来。反正自己再怎么伪装，自己的思想都会暴//露在奥戴特的目光之下，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站直了身子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月神，才发现他的耳廓竟然不是寻常椭圆的轮廓，而是有些尖长。
“精灵族的耳朵都是这样。”奥戴特说，“也无关乎你惊讶，无论是这个世界，还是你原来所在的世界，都没有精灵这个种族。”
蛇影愣了愣，然后掏了掏耳朵。
该不会是他听错了吧？刚刚还一副阴暗病娇样的黑暗月神竟然开口给他普及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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