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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还没有来，老鸨请人再去催一催，皮奥知道小倌的地位还不如妓、女，这种事情很少有大夫愿意过来给莲公子看病，名噪一时的男、妓看似风光无限，锦衣玉食千金一掷，但是依旧是受人唾弃。

一入贱籍就算是赎身也必需远走他乡避开那些冷言冷语，那些自命清高的人无论是夫子还是大夫都是重金难请，眼见昏迷不醒发烧的莲公子迟迟得不到医治，皮奥咬牙让人准备热水和毛巾。

皮奥的胆子到底还是要比这些原装的小倌大一些，他们战战兢兢不敢给莲公子处理伤口，毕竟这个世界里破伤风都是会致死的，他们都是见识不高的穷苦人家，因此只能烧水擦身喂药之类的鸡肋处理。

如果不可描述之地的伤口不处理就会发炎红肿，甚至化脓，皮奥必需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以后给莲公子清洗干净。

李钰给他打下手，他知道皮奥是从小在青楼长大，五岁左右才被转入楚馆，大家都知道墨公子的母亲是曾经艳压群芳的一代名魁，最终凄惨的死于妇科疾病，因此皮奥会怎么处理也不是太难解释。

“皮奥，我帮你用蜡烛烤一下。”李钰用竹条做了一个镊子，还用烛火高温消毒过，皮奥装模作样地给了他一个惊讶软化的眼神，而后轻轻拉下莲公子的被子。

“皮奥……”和吻痕一同露出来的还有因受刑而留下的各种疤痕，李钰的声音抖得厉害，那成片的疤痕都还没有结痂，他手掌碰触的地方凹凸不平，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一道烙铁留下的烫伤。

李钰眼底含着泪，买药比请大夫容易，他还记得那些止痛的药，一起混在疗伤药里给莲公子抹上后细细包扎，那些人简直禽兽不如，男妓也是人啊！

皮奥红着眼眶给莲公子脱下那条亵裤，不由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心底的怒气如同烈火燎原一般熊熊升起，红肿泥泞的不可描述之地鲜血淋漓，外翻的红肉看起来格外狰狞，那些嵌在伤口里的碎瓷片也分外醒目。

“嘶！”李钰到吸了一口冷气，一半震惊一半心疼，毕竟莲公子和他的关系就算不如皮奥也是朝夕相对，如今莲公子如此凄惨的模样，他怎么会不同情？

皮奥瞬间愤怒了，一直照顾他的莲哥哥居然被人玩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他真的生气了。“莲哥哥，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那些人既然有钱就能糟践人，那么他也能够让他们倾家荡产不是吗？皮奥冷冷地想着，看着水盆里一块块从不可描述之地捡出的带血的瓷片，顿时怒火中烧，安抚般温柔地抚平李钰即便在昏睡中也不断蹙起的眉，他要那些王八蛋付出代价。

“皮奥，你……”李钰去倒盆里的血水，换了一盆干净的热水后轻轻推开房门进来，看着皮奥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昏迷的莲公子，忍不住皱眉。

李钰想着他们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知道皮奥一心攒钱想要和他赎身过上平淡的日子，但是那个醒来的南一告诉他的一些事情却让他犹豫了，只是现在也不是他们谈话的时候。

皮奥知道李钰的想法，无声地摇摇头，给莲公子轻轻盖上被子后退了出去，他知道李钰想要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再等等什么的，或者是对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变成小厮的南一做解释，但是他现在不想听，他推开门回房间了，毫不理会身后欲言又止的李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