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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隽的容颜上，眉目都胜于在场的任何一名吸血鬼，眼睛里反射出细碎的光亮，扬唇笑起来的时候令整个房间都明媚起来，似乎连光线都倾倒于此。

与印象所见过的、所知道的巫师形象都相差甚远，根本联想不到一丁点阴暗或是诅咒之类的东西。

不过要说起来，事实上迪恩只见过女巫，倒是没有见过自称巫师的，而且还性别为男，总不能跟海妖一样是不分性别的吧。只要一想到当初在镜子里看到的那只海妖的真面目，再看到诺埃尔这张脸，他就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

“诺埃尔……”五官同样很精致的男人脸上是一副该不该说的表情，为难地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但他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提出了自己的问题，迪恩指了指面前少年的各个部位，“你的脸……这身人皮……应该都是你自己的吧？都是真的吧？”

闻言，诺埃尔有些无语的让嘴角的弧度耷拉了下来，“货真价实，先生。”

这是把他当成什么怪物了么……那边世界的巫师究竟都是些什么形象啊？

好吧。迪恩也发觉到自己行为的不妥当，至少诺埃尔的能力完全不是自己以往所见的女巫拥有的能力，这一位巫师大概是区别于女巫的其他物种，还是回头再去查找一下资料好了，就现在的情况来看，诺埃尔还是友军。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威胁，那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迪恩？”没有在意对方的反应，诺埃尔自顾自的接了下去，无论如何，这种僵硬的场景维持太久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不太好的，“或者该称呼为……猎人？原谅我并不了解你们这一行的称呼。”

对于从诺埃尔口中说出来的称呼，迪恩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转念一想既然都不是人类了……原谅他，在他以往的认知中女巫不算人类，于是自动将巫师也归类成非人类了……那么能得出自己的身份来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此时的迪恩，由于刚刚得知的诺埃尔巫师的身份，更加不认为对方是真正的探员了，自然也就想不到这其实是作为侧写师推理出来的，而以他被袭击以后的精神状态，也没有听见诺埃尔打电话的时候的发言。

“这个称呼大概也不算错……”迪恩摊了摊手，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然后接着道：“你想问什么？”

得到这样的回答，诺埃尔也就一点都不拐弯，提问得非常直截了当，“你来是为了报仇还是找变回人类的方法？”

顿了顿，黑发绿眸的探员又接了一句跟前面的话听起来没什么关系的话，“并且可以的话，我也想了解一下你们……”

“我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想了解我们……”显然迪恩是将这个你们理解成了他们猎魔的这一职业，神色十分微妙，毕竟对于他来说诺埃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他猎杀的物种范围里，只不过猎杀不等于滥杀，物种属于猎杀范围不代表每一个个体都是需要被猎杀的。

这样感叹一句，迪恩也没有回应对方所说的了解一说，对于前面的问题倒是回答了，“我来找那只吸血鬼。”

“为了变回人类？”因为得到的答案毫不明确，诺埃尔接着对方的话问了下去。

于是绿瞳的新生吸血鬼神情变得尴尬又犹豫，似乎这句话已经戳中了某种真相，事实上他的表情已经告诉了诺埃尔答案，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所以你看，迪恩……”眼睛同样是绿色的少年略微拉近了一点双方的距离，目光却是没有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他的视线扫过了铁笼里被关住的那些反抗激烈的吸血鬼们，“我甚至无法就这样放他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