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音一路开到了邵康楼下,转头叫人下车,发现邵康已经醉的人事不知了,睡着了的邵康乖乖的躺在那里,像他大学时无数次偷偷看到的那样。
大学时,邵康经常泡在图书馆,学习累了就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会儿,半张脸埋在胳膊之间,呼吸浅浅的,让人不忍心打扰,有时候轮到沈清音值班,他总会借着打扫卫生的名义帮邵康把桌子擦的干净,桌面上的东西也整理的井井有条。
现在,邵康还是这般的沉睡,只是两人中间似横亘着一条银河,想迈也迈不出去步伐。
沈清音没有叫醒邵康,只是将自己的衣服给他披在了身上,将座椅调的低些,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沉睡的测颜,自己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邵康睁开眼睛就是一片漆黑,浑浑噩噩不知身处何方,伸手摸索一番,眼睛也适应了黑暗,发现是在沈清音的车里,身上的衣服还有他的味道。
沈清音一向浅眠,邵康一番折腾把他弄醒了,“别怕。”他伸手握住邵康的手,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听到这句话,邵康鼻子一酸就流下泪来。
父母车祸去世的阴影一直都在,他总是会半夜醒来,小时候盛辉关心他,知道他这个毛病之后总是半夜偷偷溜到他房间里陪他,可惜被盛先生误以为半夜起来打游戏,狠狠的教训了一通,邵康只好骗盛辉自己不再做恶梦,强撑了两个晚上装睡之后,盛辉相信了。
其实,他的毛病一直没改。
直到和沈清音在一起之后,沈清音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总是在他被噩梦吓醒之后给他打电话,那时候他被盛辉的病情折磨的不行,终于在被噩梦折磨之后半夜拨通了沈清音的号码,电话那头的沈清音丝毫没有被打扰到的生气,只是安慰他别怕,陪他讲话,在确认他睡着了之后才挂掉电话。
后来摸清了规律的沈清音,甚至会在他刚醒的瞬间打电话过来,半夜的铃声丝毫没有突兀和恐怖感,反而是他的安心剂,此时再听到这句熟悉的话,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
沈清音吓了一跳,忙抱过邵康,拍他的背,轻声安抚,闻着熟悉的气息,又是这样的黑夜,邵康在久违的怀里终于痛哭出声:“沈清音,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好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你的骨髓我还给你,你需要给谁就给谁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坚强背后的软弱终于在黑夜中被剥离出来,沉默隐忍背后的伤痛一一爆发,沈清音也忍不住将头埋入邵康的镜像,一滴滴泪水打湿了邵康的脖子。
“我不要你的骨髓,我要你好好活着,不要再伤心难过,不要再做噩梦,我要你和我好好在一起。你离开盛氏,我们一起去美国好不好。”沈清音也哽咽着,说出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话。
可惜,邵康只是沉默,慢慢的沈清音的拍抚也轻下来,两人头靠着头抱在一起,姿态亲密,车厢中却弥漫着令人尴尬的空气。
☆、第12章
两个人紧紧相拥,珍惜这难得的机会,邵康想,这大概是最后一次拥抱了,就让时间过的慢一点,再慢一点。
明天,等天亮之后,两个人就又会形同陌路,也许以后会见面,也许不会,即使见面,也不过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客气的假笑,在背后勾心斗角。
那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也许之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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