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
外面立时传来阵阵叫好声,凌霄城不禁蹙了蹙眉,若不是不想太过张扬,他也不会选择从戏院后台这条路进去。
“将军若是不喜,我这就去和杜老爷推掉吧。”杨海瞧着他的脸色,揣测道。
“没什么。”他抬起头走上二楼的木梯:“走吧。”
皮靴踏在木梯上发出“吱呀”的陈旧响声,杨海忙跟了上去,整个二楼站满了黑衣配枪的保镖,曲曲折折的回廊鸦雀无声,只听得见凌霄城一派闲适的脚步。
杜鸣凤扣着黑色的礼帽,年过五十的人看起来依旧是说一不二的狠辣精明,就像他十六岁那年便只身一人闯荡上海滩,靠着一支枪一身虎胆雄心打出这一片自己的天地,如今的上海,谁见了他不得毕恭毕敬地尊一声“杜老爷”?
这位杜老爷子生平也仅有一个软肋,便是膝下独女杜扇锦。
没有人知道他的妻子是怎样去世的。所有人都只看到他控制了上海大部分的黑暗势力三年之后,从国外接回了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眉眼清秀瞧不出半分父亲的戾气。
“抱歉,让杜老爷久等了。”凌霄城微一欠身,淡淡道。
“无妨无妨,将军切莫放在心上。”杜鸣凤一见他的到来,立刻站起身来,摘下礼帽,也躬身道:“承蒙将军光临,在下实在是不胜荣幸。”
“杜老爷客气了。”他也不客套,拉开雕了水仙的红木掐丝椅便坐下去。
杜鸣凤复又坐下身去,笑道:“凌将军刚到上海不久,想必是没听过柳老板的戏吧?啧啧,依在下拙见,即便放眼整个戏坛,能担得起‘风华绝代’四个字的人,也就只有柳老板一人而已。”
凌霄城微微一笑,并不作声,又想起方才那戏服翩袂、朱唇玉面的戏子,望向戏台的眸光中更多了几分玩味。
杜鸣凤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台上的灯光突然暗了,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热烈的掌声。
一束冷光投到舞台上,深红的帷幕后,伴着繁弦急管演奏的切切嘈嘈的曲音,闪出一个人影。
原本还有窃窃低语的戏园里顿时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台上恍若谪仙的那个男子。
他是只适合于生存在话本旧戏中的男子。
只有那一帘薄香浓幽,六朝沧桑烟雨的金粉玉铂才能点缀出他眉间那一抹孤寞的妩媚与清隽。
只有那深藏进时光褶皱中,被岁月揉碎后的咿呀腔调才配得上他温婉盈盈、酥绵入骨的嗓音。
只有他。只有柳陌红。才能演绎的出这衣上酒痕诗里字的古韵精致如斯。
满座衣冠胜雪,他为谁水袖轻展蹁跹舞一场南淮月。
笙歌缓唱,云衣霓裳,挑眉,挽花,低敛红妆。
他眼中根本没有台上台下了。
也没有灯光,没有观众,没有玉梨园,只剩下他一人。
一醉千年,梦入南柯。
他唱的是花旦。比女子还妖娆三分的身段虚步游弋,灯影被踏碎一地,随着一句一句的唱段乱进了人的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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