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预料中的去往杜鸣凤府上的路。
雨水冲刷过石阶,车却并没有在正门口停下,而是从后门的小路直接开进了院中。
杜鸣凤悠闲地拿着白瓷茶盖漂了漂杯中的茶末,抬眼森冷笑着:“柳老板,别来无恙。”
他看着那站在自己跟前面色苍白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的男子,精致如画的面容混着几分冷冷的倔强,透出一种奇异的魅惑。
“不愧是大上海首屈一指的戏魁。这眉眼长得,难怪连凌将军也忍不住动心了。”杜鸣凤将茶盅重重地搁在香山木的桌榻上,清脆的一声“嘭”,漾出一片散着幽香的茶渍。
柳陌红仍旧没有答话,指尖微微一颤,挺拔的脊背勾勒出单薄而笔直的身形。
“柳老板是聪明人,该明白今儿个我找你来的目的吧。”杜鸣凤毫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道:“我还纳闷儿呢,凌将军竟也会做出这种荒唐事儿来,原来是为了柳老板,这就情有可原了。说起来,柳老板能和凌将军相识,还是杜某给牵的线啊。旁人都说,这叫‘引狼入室’。”
“杜老爷这番话,怎么不上凌将军面前去说?”柳陌红掐了掌心沉声道:“在下只是区区一介戏子,怕是理解不了您的良苦用心。”
“你不必理解。”杜鸣凤像是冷笑了一声,“你只需要回去随便编造个理由,不再跟凌将军见面就是了。”
“若我说不呢?”
“这可就不好办了。”毕竟是鲜血染出的黑道头子,杜鸣凤眯了眯眼,眼中尽是冷戾的杀意与狠绝,“杜某是个粗人,也就只会威胁这么一招了。至于这威胁,无非就是柳老板可得时时刻刻小心着自己的脸和嗓子,小心着洪班主和玉梨园,甚至小心着自己某天不明不白地便消失了。再说了,柳老板这心里也不是不明白,凌将军对你,啧,能坚持得了多久呢?何必为了这一时欢愉,得罪杜某?”
“柳老板如今可谓是前途无量……”杜鸣凤压低了嗓子,“不过就算杜某比不上凌将军这样的地位与身份,若是想要在上海滩对付你,怕是连凌将军也拦不住。柳老板也不希望凌将军每日都会受到有人去军营闹事伤人这种报告吧?更何况,就算今日我不拦着你,你以为凌家会坐视不理?凌老爷子怕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不过是想借着我的手除去你罢了。”
“如今杜某把话也说明白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下次再‘请’柳老板到寒舍来,恐怕就没这么客气了。”
杜鸣凤呵呵冷笑着,“杜良,送柳老板回玉梨园吧,杜某就不必提醒柳老板别在别人面前走漏了今日的风声吧?”
立时便有一个黑衣人引着神情有些恍惚的柳陌红走出了门去,雨水顺着屋檐蜿蜒而下,似能凉进人的心里去。
<谁解倾城名花花下语>
绮罗刚关好了窗,便听到洪莲哑着嗓子从床上支起身来问道:“外面还下着雨呢?”
“是啊,这雨下了一整天了,也不见停的。”绮罗又去挑了挑香炉中的薄荷屑,据大夫说是燃着能止咳的,一丝一丝弥散着清雅幽香的白烟从榴花球状的药炉中袅袅盘旋而起,逐渐消失在半空中。
她话音刚落,余光便隔着门隙瞥见了柳陌红的身影,急急开门迎道:“公子?雨下得这么大,没淋着吧?”
柳陌红掸了掸肩上的水珠:“没有,我坐车来的,只在过回廊的时候淋了点儿……班主呢?怎么样了?”
绮罗压低了嗓子凑到他耳边道:“大夫说是感了风寒,加上近日心中郁结,才突然病倒了。”
洪莲却已经听到了帘外的声响,从床榻上支起身来问道:“是陌红吗?”
柳陌红连忙上前去扶他靠在了软垫上,不过几日的光景,洪莲本就沧桑的面容更显得衰老了几分,从眼神中亦透出了苍老的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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