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缺还是那一身碍眼的白衣,寒初蓝其实很喜欢别人穿着白衣的,特别是古代的美男子,美女们,穿着白衣飘飘衣袂如同谪仙,那叫一个美呀,可是元缺穿着白衣在她的眼里就是一个白无常!
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不管他长得再美,风度再好,看在她的眼里,都是丑的,是坏的。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元缺在寒初蓝的眼里便是如此。
瞧着元缺摇晃着扇子,显得风流倜傥的样子,寒初蓝在心里骂着:装模作样,虚假造作!
明明元缺长得颇为好看,好吧,是无法和某个妖孽相比较,在寒初蓝的眼里,元缺比猪八戒还要丑,却自命英俊潇洒,害她在心里吐了千百回。
杨庭轩也喜欢拿把扇子自命风流地摇晃着,寒初蓝反倒觉得杨庭轩比元缺好看多了,至少不会让她觉得杨庭轩是造作。
“姑娘,咱俩又见面了。”
元缺笑眯眯地瞅着寒初蓝。
寒初蓝仅是停顿了半分钟便径直朝元缺走去,手里的棍子还是握得紧紧的。元缺淡笑地看着她朝自己一步一步地走过来,深眸微闪,已经做好了防备寒初蓝突然偷袭的准备。
怀真紧跟着寒初蓝,平时稳重的眼神此刻变得锐利,冷冷地盯着元缺,元缺随意地瞟了他一眼,看出怀真会几招的三脚猫功夫。
“砰!”
寒初蓝走到了元缺的面前,棍子重重地往地上一捶,她右手握着棍子,身子往前倾,倾到元缺的面前,闻到元缺身上有着药味,是什么药,她无法分辩不出来,反正就是有一股子的药味,她想和元缺对视的,无奈人矮小,踮起脚来也无法和元缺对视,还是元缺很体贴地微弯下腰,把视线放平,让她得以和她平视,他那双无底洞的黑眸笑意更浓,落在寒初蓝清秀俏丽却很小的脸上。
近看,这丫头真瘦,没几两的肉。
那脸,有可能,嗯,估计还没有他半边手掌那般大。
远看,她就是个小不点。
像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
“请问,你是谁?”
清脆淡冷的问话灌进了元缺的耳里。
元缺闪烁着黑眸,灼灼地注视着寒初蓝,浅笑着讽刺:“姑娘真是贵人多忘事呀,昨天咱俩才亲密接触过呢,你这样问,我可是会伤心的。”
该死的笑面虎还敢口头上占她的便宜,亲密接触?
去死!
寒初蓝冷哼着:“哦,我记起来了,昨天我看到一头老虎,笑得太嚣张,忍不住就揍了他一顿,我记得我出手挺狠的,他应该脸青鼻子肿的。阁下是那头畜生虎吗?瞧着阁下的笑,嗯,和昨天那头畜生虎挺像的,笑似春风,嚣张满面,让人想狠狠地抽他,剥他皮做件虎皮衫,听说又暖又贵呢。不过,阁下的脸,貌似不青,鼻也不肿,倒是脸色白了点儿。”
元缺站直身子,不再和她平视,就那么一刻的平视,就让她瞧出他的脸上用药掩盖住被她揍过的痕迹,他医术那么好,脸上的青紫被他很巧妙的掩藏起来,谁都没有看出来,她瞧出来了。
可见她心细,眼睛利!
其实他可以不那样做,只要他顶着青紫的脸走出清风楼,就能惊动杨府,然后惊动林大人,然后某个此刻站在他面前还是很嚣张的女人就要倒大霉了。偏偏他没有顶着青紫的脸走出清风楼,不让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知道他被打了。
一合折扇,元缺伸手至寒初蓝的面前,依旧笑如春风,嚣张满面,甚至不介意寒初蓝那般骂着他,醇厚醉人的声音飘进寒初蓝的耳里:“姑娘承认打伤了在下,那,赔点钱给我看看大夫吧。”
“我没钱。”
“姑娘刚刚给宋家送了两担的柴,一担柴二十文钱,姑娘身上理应有四十文钱。”元缺就像是寒初蓝的影子似的,寒初蓝的一举一动,做过什么,他似是都知道。
寒初蓝瞪他,敢情这家伙一直盯着她吧,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他到底是谁?
瞧他的衣着,非富即贵。
“姑娘,在下也不会狮子大开口,向你索取多少赔偿,在下只要你身上那四十文钱便可。”元缺又一甩扇子,轻摇起来,表现得相当的大度。
堂堂国舅爷被人打得脸青鼻子肿,只索取四十文钱的赔偿金,贱呀!
寒初蓝很爽快地掏出了小钱袋,袋里装着的便是四十文柴钱。
“姐姐。”怀真叫了寒初蓝一声,想说什么,被寒初蓝用眼神制止,怀真只得什么都不说。寒初蓝拎着小钱袋,一副准备把钱给元缺的样子,元缺笑,笑得讽刺,他还以为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厉害呢,敢把他打一顿,没想到……
“你也得赔偿我的损失。”寒初蓝把钱袋递给元缺,在元缺伸手想接的时候,她忽然说道。
元缺动作一顿,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她。
“敢问在下该赔偿你哪方面的损失?揍我所使的力气?”
“袭胸!”
寒初蓝眼里凶光一露,挺挺胸,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来。
她的声音放得很轻,只有她和元缺才能听到她说了什么。
元缺一愣,本能地就朝她的胸膛扫去,她小小的身板哪有胸可言?不过是比他的大了点儿,要是往其他女人面前一站,保证羞得她无地自容。就那软软的小馒头也能说他袭……
耳垂,悄悄地红了红,元缺强作镇定,一千万个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胆子那般大,连袭胸两个字都敢说出来,换成其他女人,只会害羞,只会暗暗地吃下这个意外的亏。
“你应该赔偿我精神损失费,因痛误工的损失费,我要求赔得也不多,意思意思下,给我二十两银就算了。”
寒初蓝的脸皮就是有点厚,坑人的时候,还能说会道。
“精神损失费?你精神损失在哪?因痛误工?误工吗?”元缺勉强找回了自己被那袭胸两个字炸得晕头转向的神魂,还是笑着,不过,黑眸倒是没有再对上寒初蓝炯炯的大眼。心里还要腹诽着:厚颜无耻的丫头,一本正经地说他袭胸,还一点羞意都没有。
“我被人占了便宜,我吃不下,睡不着,精神严重受损,差点就要神经失常,变成了疯子,所以,你得赔我十五两的精神损失费。发育其间,随便碰一下都会吃痛,你昨天那样一推……所以,因痛误工的损失费,你得赔我五两银,你没看到我今天的柴少了一担吗?”寒初蓝吃定了古代的人受礼教约束,不敢随便地把那些事说出来,虽然她的小脸也隐隐地红了红,还是厚颜无耻地坑着元缺。
不过她的话说得特别的轻,还是只让她和元缺听见。
元缺:……
半响,元缺才低低地嘀咕着:“就你那样的,我还袭……我倒不如自摸。”
寒初蓝的脸又是悄悄地一红,可她还是强夺理词,低哼着:“那你摸你自己呀,你只要当着我的面,自摸一下,我给你二十两。”
“你……”
四处周游,人人讨好,礼让三分的元缺,元国舅大人,此刻哑口无言。
厚颜无耻!
厚颜无耻!
他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厚颜无耻。
“诺,赔你四十文钱,你赔我二十两银。”寒初蓝晃着钱袋,炯炯地看着被她噎得哑口无言的元缺。“没钱是吧?没钱就让路,别挡着姐回家。”
元缺本能地身子一侧。
寒初蓝一收钱袋,四十文钱还是她的。她马上越过元缺就走,元缺回过神来,正想拦她,她一挺胸,元缺的耳垂子又红了起来,拦她的动作半路缩回去,看着寒初蓝领着怀真大摇大摆地越过他,大摇大摆地离开。
良久,元缺才意味深长地吐出一句话来:“女人,你欠我的,总有一天要还的!”
说完,他身子一闪,消失不见。
“怀真,刚才那事,你别让你姐夫知道。”成功地摆脱了元缺后,寒初蓝一边朝闹市走去,一边叮嘱着怀真,“姐姐不想让你姐夫担心。”
怀真抿抿唇,没有说话。
寒初蓝以为他不说话便是默认了,这个少年本就不多话,她也就没有再强调,带着怀真到闹市上再卖了些菜籽,院子里的菜地培育基地,她觉得不够用,打算再买些菜籽直接撒到大菜地去,经过整理,引水浸润菜地后,已经可以种菜了。
买了菜籽,还有点钱,她又买了两斤白面带回家。
才到村口,有福嫂从家里走出来。
第二次闹鬼之后,有福嫂被吓得特别厉害,都傻了两天,今天才回了魂。
一看到寒初蓝,有福嫂先是一愣,随即把手里拿着的农用工具往地上一掉,慌乱地扭身就往屋里钻进去,“砰”一声,迅速地关上了门。
寒初蓝的脚步一顿。
不解地望着迅速关上的大门。
有福嫂那是什么意思?把她当成了鬼吗?
寒初蓝仅是顿了一顿,便淡冷地越过了村长的家门口。
有福嫂的身子紧紧地靠着大门,像是在防着寒初蓝破门而入。她这个动作,惊动了张有财,张有财从他的屋里走出来,关切地问着:“弟妹,怎么了?”
“我看到夜家那个小媳妇了。”
有福嫂一副惊魂初定的样子。
张有财走过来,示意有福嫂让开身子,他才打开了大门,走出屋外,他扭头朝左手边望去,看到寒初蓝远去的小身影,又扭头看一眼满脸惊恐的有福嫂,不解地说道:“弟妹,见到夜家的小媳妇怎么了?她又不是鬼。”
“她……大哥,我两次见鬼,都是和夜家小媳妇发生了矛盾当晚……”有福嫂害怕地说道,从她嫁到张家村开始,她就没有怕过谁,可是现在她有害怕的人了,她怕夜家那个能干的小媳妇,每次找夜家小媳妇的麻烦,她就会见鬼。
她认为那是老天爷在惩罚她,用鬼来惩罚她。
再被吓一次,她会直接变成鬼跟着到阎罗殿去。
所以,她怕了寒初蓝。
她甚至认为寒初蓝身边有鬼神庇佑。
张有财安抚着:“弟妹,别胡思乱想了,那些只是巧合。不过夜家的小媳妇,的确有点能耐,年纪小小的,挺有头脑的,也能干,更不愿吃亏,你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
有福嫂拼命地点头。
现在她看到寒初蓝都绕道走了,哪还敢再去招惹寒初蓝。
她只要一想到那恶鬼,青面獠牙的样子,她就浑身打颤。
张有财再看着远方,寒初蓝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被那些弯弯曲曲的村路,错乱的房屋挡住了,让他看不到。想到寒初蓝的能干,夜家生活一天比一天好,张有财心口有点闷闷的,特别是想到夜千泽不久前才牵着一匹弱弱的马走过他的家门口,虽说夜千泽买回来的那马看上去太弱了,不值什么钱,换成别人买了那样的马,直接就宰了。
可是曾经穷得连粮食都不再有的夜家,如今连弱马都能买得起了……张有财开始嫉妒,心里无法平静。
张家村最有钱的人,只能是他!
一辆看似破旧的马车停在夜家的院子里,为了把马车赶进院子里,夜家的竹篱门还被拆开,加以扩大。
寒初蓝远远地看到了自家院子里的马车,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撒腿就往家里跑。轻抚着马儿的夜千泽背后好像长了一双眼睛似的,在寒初蓝撒腿往家跑时,他扭头,灼灼的凤眸如阳光一般闪耀着,性感的唇瓣一弯,只有面对寒初蓝时才会有的温柔笑容便挂在他的唇角两端。
“马车!是马车!”
寒初蓝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回到院子里,围着马车打转,笑得双眼眯了起来,露出了她洁白整齐的牙齿。夜千泽很喜欢她放肆的样子,不像其他女人那般,行不动裙,笑不露齿。他也知道,以寒初蓝这种无拘无束的性子,在乡下还好一点,大家为了生活,不会过于计较礼教,要是在城镇或者帝都,像寒初蓝这种性子的女子,必定会被人指责,辱骂。
“千泽,你真有办法,只是,这马,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它还精神抖擞的,现在怎么耸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病了?”寒初蓝的喜悦在瞧见马儿的病弱状态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疼又担心地去抚摸马的头。
这马估计挑惕得很,哪怕此刻弱得就像一阵风吹来都能吹倒它,还是很傲娇,不让寒初蓝抚摸它。
夜千泽站在马的对面,和寒初蓝形成了对视,他轻轻地拍了一下马的头部,马儿扭头便看向他,显得相当的委屈。
“我让它拉了一个时辰。”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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