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动,稍一挺身,她立刻不舒服地皱起眉头,有要醒的趋势。
他连忙又忍住了,去看窗外晃过的风景,捕捉脑中闪回的片段,许多的曾经。
起初慢走的时间,竟也过得快了起来。
车子开进镇里的时候,孙淼指着外面巨大的欢迎牌一阵兴奋,回头刚要向崔景行求证,看到他怀里睡着的人,憋出细小的声音道:“是这儿?”
多年未归,崔景行也有几分陌生,镇口奇形怪状的大石头还在,那是一年大雨冲下的山石,只是自这石头后面耸立起的巨大牌子他也是头一次见。
镇里原本人不算多,现如今游客如织,举着各色自拍杆的男女游走在山明水秀之间,两旁的店铺一间接着一间。
车里的人都往外看,自小在此长大的崔景行自然最为百感交集,在孙淼夸赞这地方不错的时候,他带着几分骄傲地说:“那当然了。”
“要我是你,我宁愿一辈子住在这儿,依山傍水,风景宜人,关键是空气质量好,这儿人大概都不知道雾霾为何物吧!”
崔景行刚要搭话,躺在身上的女人忽地一阵颤抖,两只雪白的膀子伸至半空一阵乱挥,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
孙淼被吓了一跳,说:“哟,这是做噩梦了吧,也真挺能睡的。”
崔景行按住她两只手,拍着她脸,说:“朝歌,醒醒,朝歌……”
许朝歌小脸惨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皮下头,一双眼珠乱滚。
她过了会方才睁开眼睛,高声喊着:“常平!”
看清是崔景行的一张脸时,她由仍旧陷于梦中的惊恐至平静至迷茫,最终又露出深深的懊悔——特别是在崔景行的不悦溢于言表之后。
孙淼酷爱火上浇油,唯恐天下不乱地说着:“做梦也梦见那浑小子,感情够深的啊。我老婆要是敢喊其他男人名字,我非削她不可!”
许渊头皮一阵发麻,按着孙淼膝盖,朝他一阵使眼色。
许朝歌心里烦透了孙淼,却只能吃一回哑巴亏,坐起来靠去崔景行怀里,他声音沉沉道:“我们到了。”
崔景行心情不佳。
许朝歌只能催眠自己相信这是他近乡情怯,又在面临葬母时的自然反应,而不是因为车里的那个小小插曲。
不过就他不闻不问,也不怎么爱理人的状态来看,这个推论其实很难成立。
幸好下葬仪式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要她站到了自己身边,一道向吴苓的墓碑鞠躬。
礼毕的时候,他要所有人先走,自己留下来再多陪母亲一会儿。
许朝歌蹲在墓前,慢慢悠悠地将最后一点纸钱烧完,崔景行踢了踢她小腿,说:“你也跟着他们一道回去。”
许朝歌摇头,说:“我得陪着你。”
崔景行看着她一张执着的小脸,蹲下身来往那火里扔进一个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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