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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不容易。

跟了傅郁川好长一段路，就在他都习惯身后有个毛团子跳来跳去呜呜乱叫的时候，毛团子它突然不跟了！

傅郁川看着用爪子抱住一棵枯树干，死活不肯下来继续走的毛团子，试图跟它讲道理：“别装听不懂，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先前莫名其妙死活要跟着我就算了，这会儿你说不跟就不跟，这用完就丢的，是觉得我脾气好好欺负？”

毛团子摇摇脑袋，呜呜叫了两声……但是还是不打算从树上下来。

傅郁川见跟它说不通，干脆伸出两手分别抓住它的两条前肢，把它提溜起来，对上一双豆子大的杏黄色小眼睛：“你到底走不走？”

毛团子像是觉得这样被人提溜着有点没尊严，张开嘴露出一口尖牙，龇牙朝傅郁川呜呜咧咧。

傅郁川冷笑一声，在毛团子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捏了捏它跟兔子似的，小圆团尾巴，捏完觉得手感还好，又朝它屁股拍了两下。

毛团子有点炸了，扭着身子从傅郁川的手上逃生出来，朝他吼两声，然后迈着小短腿，跑到离他远远的地方卧在一堆枯草上。学着傅郁川先前不想搭理云三和绿萤的模样，高冷的闭上眼睛，满脸写着“我现在不想理你，别跟我说话”。

傅郁川见它是真的不打算再跟着他，也没觉得太失望，毕竟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而且他一开始就心里清楚，他们的相处缘分不会太长久。虚兽生在通天道，死在通天道，终其一生都不会出了这里，傅郁川却是迟早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路。

能有过这同行的一段缘分，已是极限了。

傅郁川想通之后，也不再跟它歪缠，转身离开，只是终究不能彻底狠下心，走了几步，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一看可了不得了——

那小家伙见他真的走了，正趴在那草堆上，睁着一双杏黄兽瞳，无声流着眼泪。

傅郁川：“……”

他就知道会这样！这种毛茸茸的团子最可怕了！

傅郁川让自己不理它，谁知刚又走还没两步，后面原本无声流泪的小东西，许是见这招对他没用，竟然开始嗷嗷大哭起来，那声音叫一个响。

傅郁川越走，身后的哭声越响，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算什么情况？

让它走它不走，自己走了，它又哭，有这么无赖的吗？

“别哭唧唧了，你到底想做什么？”傅郁川想了想，还是走回去到毛团子的身边蹲下，扯着它嘴巴旁边的胡子毛问它。

傅郁川手上没用什么力气，所以毛团子没觉得疼，反而像是被弄的很舒服一样，把脸往他的手边凑了凑。

……这为了能被撸胡子毛，连哭也不哭了，瞬间就雨过天晴，翻脸比翻书还快。

傅郁川也是服气的很，给它撸了两把胡子毛，又捏了捏它头上，还没长出来，刚冒出一点点头的小角。

应该是被伺候的太舒服了，又或许是刚才哭的太厉害实在累，毛团子竟然也不跟他闹腾，就这么……呼噜噜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