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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说的话他始终耿耿于怀。对现在的霍景衡来讲，流言蜚语自是刀枪不入。可对当年本来就极度自卑的楚暗来说，她的那些话几乎将他打入地狱。

所以在不知尹念的事情之前，他对霍长天是有所感激的。若不是他强行将他带走，让他分散注意力，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走到今天，还能再见到她，解开误会，重新开始。

今天尹空休息，准备去南亭山看尹念。霍景衡为了配合她，也将手里的工作交代给辛墨。能处理的就处理，不能处理的就延期。

两人先去百货公司买了给尹念的礼物，耽搁了一阵，就到了中午。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熏得人昏昏欲睡。

到南亭山疗养院的时候，莫南景正在跟护士交代事情，见到两人，抬手指了指落地窗外的草坪，尹念正坐在外面的秋千上晒太阳。

隔着老远，他已经看到了尹空，飞奔过去：“阿空好久不来看我了。”

尹空抬手拨了一下他被风吹乱的头发：“对不起啊哥哥，我最近比较忙。但我一直都有打电话给南景，知道你过得很好。”她的工作时间不稳定，常常忙完已是凌晨，不敢吵醒他，只好给莫南景发短信。

尹念点头：“我知道，南景说了，阿空要赚钱给我买我喜欢的东西，”说着他停了一下，低下头，有些难过，“可是我最喜欢的是阿空。阿空陪我，其他的东西我一样都不要也可以。”

尹空心里发酸，但还是强忍着自己的情绪去安抚尹念。

霍景衡看着两人的互动，百感交集。他不敢上前去打扰他们，毕竟对尹念来讲，他才是造成他现在这种情况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尹念也不会出意外。

来之前尹空跟他说了多她和尹念小时候的事情，也说起过他的职业和爱好。对尹念了解得越多，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景衡，过来。”

尹空挽着尹念，冲霍景衡挥手。

霍景衡迈开脚步，正想过去。身侧有风起，却是一身白色长袍的莫南景先他一步到了两人身边，脚下动作莫名地迟疑了一瞬。

莫南景走到两人跟前，笑容里略有责备：“你最近闹出的动静不小。”

尹空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事发突然，来不及跟你说一声。”

尹念茫然地看着两人：“南景在说什么？阿空发生了什么事？”

尹空挽着他地手笑：“已经没事了，哥哥呢，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尹念便磕磕绊绊说起自己近来做的事，偶尔有表达困难的地方，莫南景也能从他的肢体动作里领悟到他的意思。

三人寒暄了一阵，莫南景才将目光落到霍景衡身上。他是第一次见到霍景衡本人，比想象中更加成熟稳重，却没各种杂志报刊上的强势，大约是因为对尹念心怀愧疚？莫南景不清楚他和尹空的过去，但有从尹空的只言片语里拼凑出尹念出事是因他而起。

不过那又如何？尹空已经原谅了他，否则也不会有后面这诸多的事情。

莫南景主动伸手：“霍先生，久仰。”

霍景衡似乎这才真的回过神：“不敢。倒是我应该感谢莫医生，这些年对小空他们的照顾。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还请无需客气。”

莫南景道：“照顾病人是我的职责。”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