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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半个多月,张峥云的新闻铺天盖地,占据了娱乐新闻半壁江山。
丁零埋头拍戏,偶尔和他父亲丁昶通电话,知道些张峥云的近况。
张峥云在他走后又失控了一次,造成肺部感染,差点送命。他在ICU躺了两天两夜,恢复过来,真正接受了现实。
安娜和张亦枫已经落葬。安娜一家从法国赶来,他们表现得比较淡然。安娜父亲反而安慰张峥云:人孰不死?但老人家也考虑到张峥云一个男人,又是导演,生活不规律,恐怕不能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所以他打算接张亦石去法国。张峥云同意了。
丁零拍完马纹的戏回到北京,张峥云也回来了。
当晚,丁零就接到他的电话。
丁零刚结束他颠沛流离的“盲公主”生涯,乍然听到张峥云的声音,亲切之余,又有种前尘往事、蓦然回首的感叹。
“你还好吧?”
“不好,天天有人来,我都快被烦死了。”张峥云说,“我妈也是,赖在我家不走了。”
丁零笑了。他可以想像。人们总是自以为是地滥施同情,对一些人,同情是天降甘露;对另一些人,却无疑洪水猛兽。张峥云是后一类人。他只能在自己地盘上,挖个树洞,倾倒疗伤。
“我说,你家现在就你一个人?”张峥云忽然问,意图呼之欲出。
丁零顿了顿,说:“暂时是。”
“那我能不能暂时住你那儿?”
丁零拿了支笔,在便签上一顿乱画。他力气都用在笔上,声音就显得平静些,甚至漠然。他说:“自己买菜做饭洗衣服的话,就没问题。”
“说定了。”
第二天一早,丁零好梦正酣,就被一阵催生似的门铃声吵醒。他钻进被窝,想假装没听见。他家电话和手机又一齐叫嚣,连丁零以为已经作古的闹钟,也神经兮兮加入战团,报起时来。一时间热闹非凡。
丁零裹着被子,凶神恶煞般去开门。纪来来有他家钥匙,况且他的员工不会在早上十一点前来他家找人,所以他认定是物业管理局的人。
但门开后,他看到戴着鸭舌帽和太阳镜的张峥云。
丁零一惊,顿时完全清醒了。
他闪在一边,看着张峥云像出门旅游归来似的,自在地走了进来,并指挥跟在他后面的宋襄平将一只双肩包和一只拉箱放到客厅上。
宋襄平扫视了下客厅,和丁零寒暄了两句,说有空时再来看看,就匆匆离去了。
张峥云一手插腰,也看了下房间,目光定在丁零脸上。他问:“我睡哪儿?”
丁零抓挠下头发。他没料到张峥云说来就来,还没准备。他让张峥云在沙发上坐会儿,自己去收拾一间空房给他住。
张峥云还绑着弹力束胸带,不能大幅度运动身体。他坐在一张奇形怪状的意大利产单人皮沙发中,看着丁零裹着条被子跑来跑去,将他的行礼运到他卧室隔壁一间房。
作为男人,丁零过分热爱整齐。他房里东西一丝不乱,每样都有其固定位置。
北京还没进入冬天。丁零卧室里已经开起暖气。他怕张峥云冷,把客厅的地热也打开了。张峥云没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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