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长安颔了颔首,以作为回应。
待迟砚身影远去,让楚玉小心翼翼扶着的许长安走到了薛云深身边,他没急着问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心疼地挟来了薛云深指间的花瓣。
“谁?!”
正在沉思的薛云深,仿佛被突然冒出来的冰凉手指吓了跳,好悬没做出什么有辱斯文的事情来。等他眼尾余光瞥见熟悉的雪白狐裘,确定身侧之人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整个人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道:“天寒地冻,你不好好在马车里待着,怎么过来了?”
语气颇为责备,宛如训诫妻子孕中不知爱惜身子的丈夫。
许长安让这么一提,登时又想起出来的目的。
奈何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的楚玉,此时为了避嫌,早已躲得远远的了,唯剩下一位墨王殿下,还能施以援手。
无奈之下,许长安只好劳烦薛云深大驾,请他帮忙拢着狐裘,好让自己解决下三急之一。
哗哗的水声响起,许长安舒坦地出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抖抖,斜里就伸出来一块素洁的手巾。
大概是心里想着事,薛云深难得没有逮着机会就打蛇随棍上,他微微低着头,侧对许长安的侧脸认真又温柔。
动作轻柔地用手巾擦干净小长安,薛云深示意许长安提起裤子:“好了。”
回过神来的许长安,当即又是慌乱又是赧颜地整理好了衣裳。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处理完手巾回来的薛云深,见许长安耳尖都红了,边拉着他往就近的河流走,边自然而然地道:“更深的我都碰过。”
许长安被他理所应当的态度堵得有点说不出话,又不想继续纠缠此问题,只好见机不对先明哲保身地转移话题:“方才你找迟砚做什么?”
“你腰部酸痛,便别弯腰了,站着就好。”薛云深阻止了许长安企图蹲下身子够河流的举动,只准他干伸出手。
河水冰冷,薛云深却似乎毫无感觉,他先洗净了手,而后才从袖子里另外摸出条洁净手巾,拿水打湿了又拧的半干。
细致又快速地替许长安擦着手,薛云深道:“那队骑兵有问题。”
许长安一点就透,当即反问道:“你怀疑与迟砚有关?”
“嗯,”薛云深应了声,“我原本以为跟他有关,但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株开过花成了年,却无法有后代的雪莲。”
没看出迟砚额间花样有任何不同的许长安,忍不住微微折了下眉头。他联想到某些无法授粉的植物,试探地问道:“迟砚是不是无花蕊?”
空有花冠,而无花蕊,则此生绝无后代可能。
薛云深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并没把此事往心里去。他来来回回擦了好几遍,连许长安的指缝都没放过。直到确定擦干净了,他才握着许长安的手指搭进温暖的玄色斗篷内。
许长安却想得更深些。
以薛云深见怪不怪的态度来看,像迟砚那样天生无法拥有孩子的植物人,要么随处可见,要么就是种族特性。
可片刻前,迟砚的自我剖白言犹在耳。从他的话里,可以轻易分析出雪莲原本也是庞大的种族。
那么,是什么害他们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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