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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来吧。”眼见鬼帝神色再次不善起来，红来到神色挣扎的清浴面前，缓缓拔出腰间的软剑。

这是凤白修临走时塞给红的，说是他家的传家宝，原本是要传给自己的孩子的，可惜凤老头即便一大把年纪了依然还是个痴情种，估计是一生都没孩子了，算是绝了后，倒不如给红这个认来的女儿。

“生死有命，你想见你的女儿，我想和青活着出去好好地生活在一起。既然我们之间没有对错，不如痛快的来打一场。你是八阶修为刚才还受了伤，我是筑基大圆满但在鬼域实力被压制，算起来我们俩半斤八两，也还公平。来吧，拿起你的剑。”红沉声道。

清浴最后还是把那把剑□□了土里，从手中凝出一把不仅品阶不高鬼气淡薄的宽脊大刀。“我还是用它更习惯。”用前辈给自己的剑和红拼斗怎么看都太讽刺了一些。

这刀，原来是那把那天晚上从敌人手中夺来的龙雀刀。红默然的点点头，剑尖对准清浴。既然一切都是从那一晚开始，也要从那一晚了结。

短兵相接，是从未有过的刀剑碰撞，一黑一红两道身影在彼岸花海里纵横交错，杀意是那样□□裸，没有一丝保留。如红所言，两人的实力如今是半斤八两，你来我往间很少动用法术，甚至为了节省灵力和鬼力直接凭借双腿在地上奔走相撞。

偶尔有凝聚的刀剑之气交错着涌来，摧毁了一片又一片彼岸花，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雪，雪中有一道漆黑的身影在倒下，他倒下的时候折了刀刃，刺在另一个人的肩膀里。

“红……”青颤巍巍的唤了一声，却不能动，不能动，鬼帝从刚才起就锁定着她，她只能能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争斗，什么都做不了。就算红倒在了下面也什么都做不了。这世上让她感到无力的事情有许多，可她却是第一次涌现出这样难过的无力的感觉。

我只要你好好的，红，只要你好好的。

“放她走，我跟你回去，杀了也好，跟凤凰族交换利益也好，只要你满意怎么样都可以，放她回去。”青对鬼帝说。

“呵……”可鬼帝闻言却只是轻笑了一声，似乎是在嘲讽。一个两个，都是这样的。刚开始的时候都是温言软语、信誓旦旦的模样，可不走到最后谁都不知道结局。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青，这一次青看得清楚明白，紫色的眼眸里满是嘲讽。

“不可能，我怎么会给你们牺牲自己救另一个人的机会，你就这样看着吧，看着她死，然后满怀绝望的自己也跟着去死。我倒是可以给你们两个其中一个成为鬼修的机会，跟着我一起踏平凤凰族，至于谁留下来，这个决定的权力我可以让给你。”鬼帝说完一巴掌把肩膀上还插着半截刀刃扑上来的红扇到了青怀里，同时放开对青的禁制，却对躺在花海里不知死活的清浴没有半分动作。

青接住打横撞过来的红，抱在怀里，红了眼睛。“疼不疼？”

即便禁制已经解开，可逃跑却是那样无望的一件事。脑袋里飞速的思考着对待眼下处境的办法青突然发现下仙与上仙之间的差距是那样的大，大到在鬼帝面前，自己和红无论做什么都是绝望。

难道真的要按照鬼帝的话做吗？如果要留下一个人的魂魄成为鬼修，她希望那个人是红。如果没有自己在，以红的性子红对凤凰族不会有很深的感情，这样留下来帮鬼帝也不会那样难过。

况且自己还欠她一命，虽然用鬼修的方式活下来修炼下去很艰难，她唯一希望的是鬼帝能让红渡了天劫后再……再杀，这样她的神魂会变的很强大，修炼起来也会事半功倍。青紧紧地握住拳头。

至于红对自己的感情……她才一岁半而已，再深的感情，在经年累月之后也总会消散，更何况对象是一个已经消失不见的人，也许用不了多久，红就可以放下自己，找到新的朋友、生活还有爱人……这样也很好，这样就足够了，她对自己说。只是心头源源不绝的涌现出掩也掩不住的失落，她想里面有即将死去的悲伤，离别的痛楚，无力地哀怨，还有更多的，更多的……是不想让她忘记自己，是想和她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