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岂昔时月,春非昔日春。此身独未变,仍是昔时身。”在原业平咏得好句子。月不是昔时月,春也不是昔日春,人更不是过去那个人了。天长地久的邀约是好的,只是晚了二十年。
广桥定了定神,拿起火筷子拨了拨炭灰,将信笺投了进去。
火舌慢慢地舔着雪白的纸张,广桥心里涌上一股冲动,想把那信笺再夹出来。火焰突然变大了,纸张变成铅灰色,又散为灰烬,和炭灰混在一起,再也分辨不出。
广桥垂着头,默默地流着泪。泪水一点一点滴在木炭上,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老是低着头,被炭火一熏,只觉得头目森然。广桥按了按太阳穴,抬头一望,种姬立在门前,双手握着梅枝。
广桥勉强笑了笑说:“种姬大人那么早回来了?也没听见女中通报。”
“这梅花开得实在好,忙着拿给广桥看。”种姬走了进来,表情板板的,有些不自然。
广桥赶紧起身,去寻收在柜子里的梅瓶。白梅如此素雅,最好选唐国来的青瓷瓶。
种姬把梅枝放在一边,有些犹豫地问:“广桥有什么不开心吗?”
广桥眨了眨眼,装作不经意地说:“哪有什么不开心?只是被炭灰迷了眼。”
种姬点点头,看脸上神气,她并不信广桥的话。
“人都有不开心的时候,说出来心里反而松快些。”种姬淡淡地说。
广桥从水盂里倒了些清水,将梅枝小心插在瓶中,只开了三四分,白瓣白蕊,素净得有些过了头。花被火钵一烘,香气也浓烈起来。
“梅花的香气真是好。”广桥由衷地赞了一声。
“花比人自在得多。比如这梅花,孤零零地在雪里开着,有没有人去看它似乎并不在意。我刚才去看,反而觉得是打扰了它。”种姬望着梅枝,有些若有所思的神情。
“也许花也是有情的,只是人不晓得。”广桥静静地说。
“情字听起来太沉重”,种姬垂下眼,似乎想起了悲伤的往事。
广桥猛地想起,曾听人说种姬的哥哥治察爱上了个女中,却被宝莲院送走,治察很伤了心。
眼下不是说往事的时候。广桥咬了咬唇,轻声问:“种姬大人近来神思恍惚,是不是也对谁有了情呢?”
种姬的身子向后一仰,像是被看不见的人推了一把,脸上的血色全褪了,显得苍白异常。
“广桥在说笑?”种姬露出两个梨涡,眼里却毫无笑意。
广桥摇了摇头,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年轻女孩。她表情还镇定,双手却紧紧握在一起,像是紧张到了极点。
少女怀春被人说了出来,应该会羞涩吧?或者矢口否认?种姬的反应似乎有些怪。
广桥不自觉地皱起眉,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种姬,很想看到她心底去。种姬并不作声,只是低着头。
“家基大人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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