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椿的房间里。而他的妻子-按保姆的称呼应该是少奶奶,轻轻的向白铤点了点头,走向了西边的走廊。
白铤也没在意,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少爷少奶奶这种称呼我也是开了眼了”这样的弹幕。同时也准备一会儿好好地拿“小少爷”取笑陆罗一番。
白铤转过身,想同小保姆搭几句话,却看到她面无表情的盯着陆敬椿的房门,嘴唇抿得紧紧的。她脸色苍白得可怕,仿佛一个生病很久的病人。
“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问到。
小保姆仿佛突然惊醒一般,摇了摇头:“没事,您多担心了。”说罢,也朝西边的走廊走去。
白铤无奈地想:“这家人还真冷漠啊。”这时他听见走廊里仿佛又传来脚步声。为了防止重演刚才那尴尬的会面,白铤偷偷溜上了二楼平台。
平台上有一个门,似乎是通向书房的。白铤扶着栏杆向下望,果然能看到整个大厅。墙壁上挂着的装饰有圣母和天使的钟表与大厅中央的绿油油的泥塑关公像形成了很鲜明的反差。
身后的门突然吱的一声响了,一个声音略带着惊讶说:“白铤?你怎么在这里?”
白铤不转身都知道是谁。他听这有气无力的声音听了有两年。每次语文课上,无论白铤多想坚持,最后都伴随着这声音陷入睡眠。
“陆老师,”他回头笑笑,“你也在这啊。”
站在白铤身后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长得是很俊秀漂亮,但也只是表面而已。这位陆桐陆老师是陆罗和白铤高二和高三时期的语文老师,上课有气无力,但每次拿男女学生找乐子时就特别有精神。对待学校领导非常谄媚,但一到给学生讲题就爱答不理。同学都十分讨厌他,曾给校长投诉过多次,但由于这位陆老师好像是陆敬椿的亲侄子,校长也不能拿他怎么办。好歹教的知识点也是对的,就让他带了白铤他们两年。
然而白铤却不怎么讨厌这个陆老师。大概是血缘关系,他觉得陆老师的眉眼和陆罗很相似。
此时此刻,这位陆老师站在白铤身后,挑着眉毛看向白铤,说:“我一直住这里。你是陪陆罗来的?”
白铤回答:“是。”
陆桐暧昧地笑了:“你们关系可真好。”然后话题一转,“高考考得怎么样?打算上什么大学?”
白铤老老实实回答:“考得还成。我打算上A大。”
陆桐又问:“那陆罗呢?”
白铤答:“B大。”
陆桐说:“我以为你们会上一所学校。”
白铤笑了:“我倒是想上,B大分那么高。”他又补充了一句:“关系再好,也不能一直在一起的。”
老师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楼传来吵闹声。他摆了摆手,独自走下楼梯。白铤一人留在二楼。他思考要不要去书房看看时,却听见楼下的吵闹声越发激烈。
白铤手扶住栏杆,稍微探下身向看看发生了什么,却只看到了一个老人。这个老人缩手缩脚的走向西边走廊。仿佛听到二楼的声音,老人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白铤目光对上。
老人神经质地摇了摇头,说了几个字,然后低头走了。白铤听不太清,看口型好像是“别在这,快走”。
正当一头雾水的白铤想缩回身子准备下楼仔细问问时,却觉得后背被一股力量重重一击,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二楼扶手处跌了出去。
白铤心中“不好”二字还没冒出来。就感到自己的胸口被冰冷的触觉贯穿,顿时剧痛传来。他的身体“砰”的一声沉沉地砸在地板上,连带着一连串器物破碎的声音。
白铤知道,他大概是从二楼摔下来又正巧砸在有大刀的关公像上,大刀应该是把他的胸口捅穿了,他感觉都有风从自己胸口穿过。
估计活不成了。白铤心想。
他翻了个身,心中默念“爸妈儿子不孝先走了别太伤心”准备迎接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刻。
然而这一刻却迟迟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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