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眉被谢中轩出口的话震得耳中嗡嗡作响,所以那天在法场上被割了舌头的人,不仅是谢瑜的老师,还是拓跋览的老师?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的老师?还有,谢中轩这是在骂拓跋览是佞臣之流么?杨眉脑中嗡嗡,不由得又想起那日胡子男的话——“不过一介向深宫妇人售卖色相的弄臣,不知他还能有几日风光?”
弄臣……
售卖色相……
拓跋览却在此时向杨眉看了过来,一双桃花眼哀凉如北风中的无限荒漠,孤寂千里,寸草不生……杨眉心中大是犹豫,眼前风姿秀雅恍若仙人的这个人,真的是悠悠众口之中那个诡谲不善的佞臣之流么?
拓跋览只看了她一眼,便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时只觉从自己内心深处升起一种无所畏惧的放肆来。如今便放肆一回又能怎样?反正如今什么都没了……脸上便慢慢地勾起一个极其艳丽的微笑。
杨眉见他笑得诡异,不由心中生出十分的忧惧来,此时却不容她多想,花园外数条大汉一路小跑进来,其中一人拿着一只极长的宽凳,另有两人各拿着一根长约六尺的木杖,几个人很快跑进来,肃立在拓跋览身后。
拓跋览不再看杨眉,直起身来,放弃了此前一直保持的行礼之姿,笑吟吟地向谢中轩道,“伯父此言,恕儿愧不敢受,伯父训斥阿览不关紧要,辱及当今圣上,却是大不敬之罪,还请伯父三思。”
他非但不再恭敬,还这么讽刺的笑着,谢中轩只觉自己被他严重地挑衅了,便在鼻中哼了一声,“逆子休想威胁老夫,老夫处置了你,自会入宫向圣上请罪!”
拓跋览含笑道,“阿览却怕伯父担不起这个罪责。”
谢中轩大怒,手中抓起面前的茶杯便砸将过去,拓跋览微微侧身,那茶杯便贯在地上,摔得稀碎,茶汁泼了一地。谢中轩怒道,“逆子今日是要叛出我谢氏之门?”
拓跋览却在此时伸手去解颈间那貂裘系带,微笑道,“阿览怎敢?既然伯父已经想清楚,那伯父要责罚阿览,阿览怎敢推辞?只是阿览为何如此对那宇文擎苍,伯父是当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
谢中轩怒道,“逆子至今不知悔改!居然直呼尔师之名!”
拓跋览笑意不改,面上毫无悔愧之意。
谢中轩更加愤怒,喝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尔若不服,留下一个‘谢’字,便不用受杖,出了这个园子尔便永生都是拓跋览,与我谢氏无关!”
拓跋览已经除去貂裘,全身只余一身杏色锦袍,此时天气仍然十分寒冷,他一身单衣立在那里显得格外单薄。
他脸上虽然笑着,杨眉却觉得他十分可怜。
拓跋览将手中貂裘随手扔在地上,十分平静地向谢中轩道,“阿览生死都是谢家子,怎敢不从?”停了一停,又道,“只是我谢氏家法,应在宗族祠堂进行,即使此处远离宗祠,亦没有示之于众之先例。”说着便缓缓环视身边众人,本来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吃瓜群众此时如梦初醒,一个个急忙爬起来便要往外走。
“逆子竟然还知羞耻?”谢中轩冷笑一声,“老夫便开了这个先例,尔又待如何?”
拓跋览并不理会,抬眸看了看谢中轩身边主位上坐着的宇文高,宇文高一直在一旁默默不语,此时站起来道,“谢中书,眼看天欲下雨,老夫家中被褥还晾晒在外,去晚了只怕淋湿,便先行一步。”说完便朝谢中轩做了个揖,也不管他什么脸色,自己匆匆去了。
他这么一去,理由还如此奇葩,其他人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回去收衣服的,小妾扭了脚的,小孩功课没完成的,小舅子的小妾要生娃的……各种奇葩理由层出不穷,花园中倾刻便走了个一干二净,只剩了谢中轩和谢瑜仍然坐着不动,还有……杨眉。
杨眉此时终于明白这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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