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乐丁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说:“我还没害怕呢,你怕什么?怕我突然变成一个黑煤球,把你脑袋咬下来?”
苏腾停下脚步,定定的望着他:“怕有一天你会认不出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那你呢,”杜乐丁道,“知道我是谁吗?”
他这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未曾经过任何思考,就像是排列组合出现错误的公式,连出题人自己都一头雾水。
他懊恼的转开视线,听到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不是内奥,不是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苏腾怔了怔,眉头缓缓皱起,隐约猜想到了一点让杜乐丁突然之间态度发生转变的原因。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什么,这时电梯“叮”的一声停住,两扇门缓缓打开。
“你是苏腾吗?”
二人转头看过去,电梯里走出一个年轻男人,个子不高,小圆脸,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表情有点天然呆,发旋那里支棱起一撮毛。
苏腾:“你是?”
“我是夏药,咱们见过两次,”男人伸出手表示友好,“我是杨菡的未婚夫。”
苏腾过目不忘,却对见过这个男人的事毫无印象,但杨菡的未婚夫的确是叫夏药。一个人其貌不扬、毫无特征到连过目不忘的人都记不住,也算是相当特别了。
因为之前意识到星盘应该不是认亲的信物,杜乐丁在听到夏药表明身份的那一刻,心情便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二人互相介绍后,杜乐丁客气的问道:“杨菡怎么样了?”
夏药呆呆的说:“还是老样子,我想采取中医治疗方法试试看。”
杜乐丁挑眉道:“你懂中医?”
“我本身就是研究植物的,对草药和针灸也很感兴趣,”夏药扶了扶眼镜,“况且我奶奶就曾经是一名中医,家里有不少这方面的书籍和资料。”
说完又道:“你们现在方便吗,我想了解一下杨菡受伤的具体经过。”
杜乐丁看了一眼苏腾,冲夏药点了点头,正好他也有事要问。三人在医院附近一家安静的咖啡厅坐了下来,杜乐丁尽量平实的描述了事发当时的情况,以及他被咬伤后的检测结果。
夏药听过后,没有流露过多表情,好像这些事不是发生在他未婚妻身上,而是发生在研究对象身上一样,点头严肃道:“我明白了。那么那只同样进行实验的雌鼠在被咬死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杜乐丁没想到夏药的关注点这么奇特,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那只毫无参考价值、一出场就领便当的雌鼠。他撇撇嘴道:“不知道,这很重要吗?”
“任何微小的细节都可能是重要的因素,没有经过检验谁也不能妄下结论。”夏药一板一眼的说:跟这种人说话十分无趣,杜乐丁直截了当的说:“对了,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杨菡的那枚星盘,是你送给她的吧。那你又是从哪得到星盘的?”
夏药:“我奶奶给了我父亲,他又给了我。”
杜乐丁:“那是谁给你奶奶的?”
夏药:“应该是她妈妈。”
杜乐丁追问道:“那她妈……她母亲又是从哪得到的?”
夏药审视着杜乐丁,有点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星盘这么感兴趣:“我不清楚,我推测是一直这么传下来的吧。这东西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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