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叔叹息一句:“这些年便是光长个子,心眼一点不长。你若是聪明日后且看看沈鱼如何做的,四两拔千金也不是凭谁都用的那般炉火纯青。你这事儿旁人也帮不了你,不若去求求她,那姑娘心肠……不坏,又素来待见你,你开口她未必不帮。”
说完叹息一句,推门出去了。
德叔心里有些落寞,他这个管事如何也扭转不了的乾坤,人家不过两句软话便将个大事化小,小事儿再顺带化无。
刚才芣苢那两脚,他着实是恼,不过恼是是他自己个,年近六旬,整日盯着个未足双十的小姑娘说事,也不怪二爷生气。唉,难道是他老了的缘故?
却说温方这会仍旧顶着泼了一身一脸的墨汁便是赖在柳淮扬书房里不肯走。
直恨的芣苢咬牙且齿,他这里还未来的及去求沈鱼,温大夫已经等不急,便开了锣唱戏。好歹也给他留个全尸成不?
方才二爷扫过他的眼神,分明什么情绪都未有,芣苢却觉得未有比有更为恐怖。本来么,未知的恐惧最为恐惧,你总归不甚清楚,悬挂在你头顶的那把尖刀何时会落了下来。
芣苢此时便觉得的那把尖刀已经直指他的心窝,距离不足寸许,单单只想一想,便觉得心口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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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换了一件普通丫环的衣物,乔装一番,跟在尤静婉身后,踏进了景春阁的门槛。
房里的婆子见是尤静婉,知这是大爷房里新提拔的姨娘自是不敢怠慢,忙上前来行个礼,便殷勤的引至床前。
月白色的布幔子挡不住满室的药气,沈鱼只觉得一股一股腐朽的味道,冲人耳鼻,也只得生生忍住。
尤静婉吩咐那床前侍候的两个婆子将那布曼拉开,再打开窗户透一透气,没得再将人闷坏了。
待那布幔子拉开,沈鱼才又跟在尤静婉身后走至床前。
宝蓝锦缎被下便是一瘦得只余下一把骨头的身子。大夫人瘦削的脸上不带半分血色,唇色呈青黑状,一看便是久中顽毒,多年积累体内,且未曾解过一分。
慢性的毒并不好解,单看柳淮扬便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毒也是这个理儿。
每一日一点,终会积少成多,便是无知无觉的由着的它一点一点传至肌理,渗透心脉,直到无药可医。
柳淮扬何其幸运,当年娉婷夫人当机立断,又有温有道这般神医二十余载保驾护航,才不算太过难挨。
大夫人却是没这般好命了,月子里一次让人灌了四个月的剂量,又无得力医师可用。柳二爷差人递的那副方子,拔毒的几味臣药早就抹了去,余下的便只能吊着一条贱性命,让人生生受着。
沈鱼瞧了瞧面色,又探了探脉象,心中有了分辨。
朝静婉递个眼色,便一并出了景春院。
眼看天色不早,沈鱼也无心寒暄,只匆匆换了衣物,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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