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容盛只好又往另一栋搂跑。
办公室里几个学生都站着,围着桌子开始收拾东西回宿舍,但这场倾盆大雨将他们困住了。
姜汶园看着墙上的指钟,还有五六分钟就打铃关门,雨再不停他就回不了宿舍,他想打电话跟容盛说一声不回去了。
“你快点下来,我在一楼大厅。”电话一通,姜汶园没开口就听到他说,他忙把书包背上,拍上门跑出去。
台阶下积了一大摊水,两人挂着同一副耳机,只能同步迈腿跨过去。这个点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学生往宿舍里赶。
容盛拿的是他舍友的大黑伞,即使这样也撑不下两个人,他们挨得很近还是无法避免两人外侧的肩膀被雨淋湿——雨水像小石块砸在伞面上,四处白茫迷蒙,脚伸得快了就会踩进雨幕中。
“我听不到声音。”容盛说,他满耳都是哗啦雨声,把耳机里的声音完全掩盖了。
后来容盛说过数次工科男不懂得浪漫柔情,是天底下最没有情调的生物。
姜汶园给他念了一段那天他在雨中放的歌的歌词。
“Itrainscatsanddogs.
I’malittlesoakingmouse.
Herewetwithablanketofrain.
AndIdreamofyou.”
容盛怔了怔,许久才说这糖都过期十年了,当初你怎么不说出口。
“Idon’tlikethistimewehave.
CauseI’mhereafraidofwhenweloseit.”
因为我害怕聚散终有时。
在飞溅明亮的水光和震天撼地的暴风雨中,姜汶园听到了这一句。
第26章患失
“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住校,然后就,就再也不回来,反正你恨我,你恨我……”她的发颤的嗓音徒然增大,“可是你害了我!你凭什么恨我?”
“我只是在学校里住宿。”姜汶园确信陈练云已经是半疯,但还是尽力跟她理论。
陈练云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宣布:“你欠我的,你欠我的没还清你敢走?”
仿佛被厉鬼缠身一般,更可怕的是这厉鬼还是他的母亲,是跟他有着至深的亲缘的母亲。在这一点上,母亲永远象征着巨大的牺牲,儿女是则是无法赎补和改变的罪人。身为人的儿女,这便是原罪。
姜汶园只恨人为什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对着一块石头赎罪总好过对着一个厉鬼一般的女人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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