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谢谢钟教授!”唐晴立定,微笑。
“谢,谢谢钟教授!”我被唐晴按着脖子,只来得及向背影鞠躬。
我发现,钟教授的右腿,竟瘸得厉害。
当天早上七点十分,距离恶性入室杀人案案发不到十二小时。
小城城东某临街小旅馆内,一声枪响。
初初听到时,有人以为是大清早工地里发出的启动机械的声响,有人抱怨爆炒米的老头上工太早,有人觉得定是哪里两车相撞,出了车祸。
特警入门的时候,简陋的旅社房间内,一个男人饮弹自尽。
使用的是一把枪源不明的自制土枪。枪柄和枪栓之间,包裹着层层白色胶布作为连接。
这个男人只穿着一条平角衬裤,死前精心沐浴过。
他的遗书很长,埋怨不多。
要说埋怨了什么,也只提了一句。
……他买了大房子,第二辆车,儿子结婚大操大办,还生了二胎,为什么不能把六万块钱还给我……
结案时,我们已经全员跨过省界,车窗外,是低山连绵的归途。
往后的几天,我不想说话,看什么,眼前好像都是灰灰的发青。
向血红色中凝视的太久,抬起眼来,会不断闪现青色。
这不过是一个简单的生理现象,称为“补色”。
是视网膜对色彩的补偿。
青色与红色互为补色。
那天我看到的红色,太刺眼,太浓烈。
我不知道结案报告会怎样写。
如果是我,大概也只能无力填上一些因果。
比如欠钱还钱。
比如杀人偿命。
荒芜的地方,初秋不甚明显。
九月悄悄到来。
风有些冷了。
那场八月末血案带来的震撼,正从我身心日渐消弭。
至少,我的视觉毫无意外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如常。
时间不一定可以治愈什么,只是将一切隐藏得更深,直到我们没有力气,而不是没有记忆……
唯独那间血淋淋的屋企,我永远也不会忘。
这些话是谁说的?
哦……是她。
分开的这段时间,程芦雪有没有,偶尔想起过我呢?
特训还有两周多一些的时间,就将结束。
我在训练基地的日子,突然好过起来。
身体渐渐适应了各种体能项目,虽然还是不太跟得上趟。枪也打得越来越好了。
教官和同学们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我竟还成了汪兴怀汪教官课堂上的红人,每次提问,他总不忘叫我站起来答一答。
从全期拖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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