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臣赶忙把那一沓厚实的卷宗抱起来,哗啦啦地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
然而他发现,沈氏的案子没有了。
第一个案子是冯霖的,然后是其他的故意伤人和绑架案。最后那个被说成是故意杀人的交通肇事案,从立案报告到现场照片再到疑犯的口供,整个的都消失了,就好像它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顾家臣盯着那卷宗的最后一页发呆,心想这玩意儿是怎么离奇消失又离奇出现,然后变得残缺不全,又毫无动手脚的痕迹?看着看着,冯霖就从外面走进来,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问他国庆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去哪儿玩啊之类的。看见他抱着卷宗,又说,哟,找着啦?我就说嘛,到处都是摄像头,东西怎么会不翼而飞呢?你小子以后别这么粗心大意,回头丢了官印不是玩儿的。
顾家臣总觉得他笑的别有深意。
是啊,到处都是摄像头,能够进出这个房间还不引起怀疑的人,还能有谁呢?这小子……
但是之前冯霖那一副拍着桌子大义凛然地说“这个案子要挖,要深挖”的模样,不停出现在顾家臣脑海里,梦魇一样挥之不去。顾家臣摇摇头,心想,这水太深,还是别搀和了,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要是有什么闪失再把他拖出去打一顿,他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尽管活着是那样艰难,可毕竟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当初的梦想和自由已经失去,大约再也要不回来。所以他不想再失去自己的爱情。他得活着,去爱他心爱的人。
第124章继承人
任啸怀金屋藏娇的地方,其实离任氏的大楼并不算远。和任啸徐的牡丹城在一条对角线上,任氏为中点,兄弟二人各据一方。
陶与悦自杀,沈氏把任啸怀狠狠骂了一顿。她看着他的目光像要喷火了一样,而言辞尖锐直指季泽同,把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根毛发都诋毁殆尽。她甚至专门把季泽同也找来,劈头盖脸地把他们一起骂了一顿。
沈氏气得浑身发抖,任啸怀脸色苍白,而季泽同还是那副全无所谓的模样。这个小季爷,他的柔情只在心爱的人面前显露,他人在他心中尽是无物,不足入眼。任啸怀不禁苦笑,心想若是没有我宠着你,你的柔情该何去何从?它们是那样让人沉醉,如同陈年的美酒,如同新酿的蜜汁,让人想吞噬,想独占,不允许一丝一毫的流失。
他想起不久之前,季泽同的爷爷刚刚去世。季泽同去参加告别会,被他的父亲垃圾一样地扔了出来。他带着一脸的指痕和满口的血水回家,趴在他的怀里,神色疲惫如同垂暮的老人。那样子看得任啸怀心疼无比,他想说你要什么?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你!不要这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已经欠你太多,太多太多……
从那以后,季泽同便不再唱戏了,一句也不肯唱。季凯归说他不想再看见这个儿子。然而遗产的处理是季泽同的几个哥哥来,他们大约是同情弟弟,所以把西南那所园子分给他了。那园子本来也是他们自己出钱盖的,写在季老太爷名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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