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自己的亲生弟弟也不惜牺牲。而他们只有三日之期,三日,只怕连这匕首是怎么回事都查不出来。
唐近带着诺格的口述回驿馆复命,慎王听罢揉着太阳穴一筹莫展。
“王爷可还有什么吩咐?”唐近急着回去见浔阳,无心多留。
慎王也想独自静思,摆手命他下去。
浔阳在屋里听着外头的人热议王族变故,而她既不能去问详情,更不能踏出房门与父亲一同计议,急得脸上发烫,头也有些晕眩。
至傍晚时分终于等到唐近回了驿馆,他刚一跨过门槛浔阳便迫不及待关上了房门,拉着唐近细问乌兰局势。
见浔阳说话中气十足,气色也红润了不少,唐近放心许多,这才敢将那些劳费心神的事情说予她听。
虽然早知道乌兰有王子要谋反,但具体的情况浔阳也是现在才听得明白。明明唐近正说着谋杀叛乱的大案,浔阳的嘴角却忍不住渐渐上扬。前世唐近官拜大理寺卿时屡破大案,想必对刑名之事甚有天分,引刚这局真真是为唐近量身定做。
“唐公子觉得此案真相为何?”能见证这场轰动了两国的大案,浔阳瞬间觉得这几日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唐近尚还不能体会浔阳的兴奋,他只知道此事关系着大数与乌兰万千百姓的性命,应当慎重处理:“在下未曾勘验案发之地,更不曾见过穆则王子遗体,不可妄言。”
“那为何不去勘验?”
“这……”唐近道,“在下不擅此道。”
“未曾尝试怎知不擅?”浔阳急道,“唐公子切不可妄自菲薄。”
唐近不明白浔阳为何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心底莫名起了一阵涟漪。但是:“案发之地已有重兵把守,王子遗体更不是在下相见就能见到的。”
这话将浔阳的兴奋由天上打落到谷底,此地不是大数,父亲的王爷身份在此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更何况如今把控朝政的是引刚,他又怎会给唐近机会去翻诺格的案。
浔阳黯然,前世慷王伯伯又是如何解开这个困局的?他能想到的办法,父亲会想不出来吗?
“郡主大病初愈,还是不要为此事劳心费神为好。”见浔阳愁眉不舒,唐近的心里也像有团棉花堵着一般,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帮她呢?
“如何能不费神呢?”浔阳喃喃自语,“如果乌兰真的落在引刚手里,柔然军队还不肆意妄为掠夺大数疆土,我的大哥还在边关守着呢。”想起在驻守在苦寒边关的大哥阳湍,浔阳眉头更紧。为什么她之前没有想起此事,若早作绸缪将大哥调离边关不就好了。
唐近一时不知如何宽慰浔阳,见她双目楚楚盈泪,很想为她拭去泪珠,可偏那泪珠打着转儿总不落下。唐近就这么静静看着浔阳眼眶里将落未落的泪水,不知不觉入了迷。
闪着微光的泪珠徘徊在明媚的眸子里,忽然之间顺着眼睫滑下。泪滴落在了浔阳白皙的手背上,顺着肌理淌下,化作一道泪痕。
唐近取出手帕想为浔阳拭去伤心痕迹,魂不守舍地把怀里的令牌也摔了出来,正砸在浔阳右手患处。
吧嗒——
又一滴泪落下,砸在令牌上溅起一朵细小的水花。雪白的纱布渐地透出血红颜色,唐近连连致歉,解了浔阳手上的纱布重新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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