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乎郡主性命,交予旁人如何能放心。”
零零碎碎数百瓷片,换作旁人的确容易敷衍了事。阳淌闻言不再怪责,又问他案情可有进展。唐近苦闷摇头,这大半日里他一无所获。
三人同时叹气,各自自责。
“案中嫌疑最大的当属颜氏。”阳湍道,“颜氏多年受萧均耀虐打,只怕早已起了杀心。”
唐近颔首,道:“依照郡主所述,的确是颜氏嫌疑最重。但以她一人之力要杀害光远侯并不容易,案中应有帮凶。”
“乐昌姑姑、慷王伯伯。”阳湍道,“只有他们才能设下陷阱,构陷浔阳。”
阳淌深以为然,补充道:“还有柳清月。”
闻言,阳湍不由投以质疑目光。柳清月是阳淌将过门的妻子,她的供词也并没有与浔阳所说不符之处,阳淌何以会怀疑她?
“颜氏与乐昌姑姑的关系谁人不知,试想,为何颜氏有难柳清月不去求助乐昌姑姑,而要找浔阳。”阳淌难得如此清醒,令阳湍刮目相看。
阳湍又道:“照此说来,乐昌姑姑那夜设宴,除颜氏、柳氏外还有刘丞相的孙女,刘氏会否也是共谋?”
“定然不会!”阳淌毅然否定,“刘丞相素来不涉党争之事,云汾姑娘怎会与她们合谋。想必是乐昌姑姑为了掩人耳目,寻她作个幌子罢了。”
阳淌这般义无反顾地怀疑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对别家姑娘反而深信不疑,实在令人费解。
唐近并不曾留意阳淌的厚此薄彼,只是觉得该向刘云汾问一问那次夜宴的情形。
一听唐近说要去寻刘云汾,阳淌立刻请缨:“唐大人诸事繁忙,此事就交给我来办吧。”
唐近看了看手边七零八落的瓷片,的确有些忙碌。
阳淌领着差事欢喜而去,阳湍望着他雀跃的背影微微摇头。知道自己将过门的妻子是慷王府的人,他竟还能这般兴高采烈。双方婚事已定,即便政党不同也不可能以此为由退了婚事,阳淌往后的日子怕是舒坦不了。
阳湍收回目光,本想再交代唐近几句,想想又觉多余。唐近对浔阳的关心并不亚于他,实在不需要再叮嘱什么。阳湍拍了拍衣袍,向唐近告辞离去。如今深陷险境的不单是浔阳,还有他们的外祖父。
直到深夜唐近也才拼出了两个半的花瓶,因挂记着浔阳,便将东西暂收入柜中,从案上翻出了本《般若经》携往狱中去。
原以为这个时辰浔阳定已睡下,只想着静静伴她到天明就好。轻手轻脚推开牢门,浔阳却正望向牢门。
“郡主怎未入睡?”
浔阳微启丹唇,还未说话先被咳嗽打断。
唐近扶着她冰凉的手,原本绸缎般的手背上赫然布了红疹,颈部更是一片桃红颜色。唐近鼻尖泛酸,牢狱阴湿,生了这么多红疹定是难受极了。
“什么时辰了?”浔阳顺过了气,忍不住往脖子上挠了挠。此处幽暗不见天日,浑浑噩噩似个孤魂一般,不知人间过了几个昼夜。
“已近子时了。”
浔阳无声一叹,原来连一个夜晚也还没熬过去。她真怕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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