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九流在大厅里扎推侃大山,天南海北胡扯。姜宗孜素来爱混迹其中,听些丫鬟少爷东家猫李家狗之类的八卦。
今儿个,众人的话题倒罕见得很是集中,都七嘴八舌地在谈论这些天,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幼童失踪案。
姜宗孜慢慢悠悠一杯酒见了底,又懒洋洋地续上。与此同时,把案子听了个大概。
这桩案子可以追溯到两个月前。
寒冬腊月,宣北街上一家馄饨店的跑堂跟巡捕打招呼时,随口提了一句,最近天冷,那群小乞丐有段时间没来晃悠了。巡捕听了一笑置之,并未在意。没想到,不久后大寒日,城东城北有好几户人家都丢了孩子,孩子普遍不超过五岁,都是在家门口失踪的,大人们不过进屋一两刻钟的工夫,出来孩子就不见影儿了。之后虽然每家每户都提高了警惕,但还是不断有幼童在失踪,那股神秘黑暗且热衷于掳小孩儿的势力仿佛无孔无入,令人防不慎防,吓得私塾都推迟了一旬开课。
考虑到一直没有发现幼童尸体,衙门天真地认为是临近年关,拐卖团伙猖獗。年关转眼就过了,衙门继续乐观地认为是临近元宵,拐卖团伙猖獗。上元节过了两天,执着的捕快们守得云开见月明,成功端了一个多少年只有传说不见踪迹的人贩子老窝,却一个孩子也没找回来。人贩子头头涕泗横流地发誓说,他们已经好久没开张了,真不知道哪路仙人插手拐卖业,把他们这种老牌队伍排挤到完全混不下去。他们正拾掇拾掇打算转行去干山贼,结果点儿太背,被官府逮住了,这下可好,本钱都搭进去了。
姜宗孜正听得津津有味。
这时候,邻桌有个衣锦佩玉的人重重哼了一声,道:“要我说那张老头丢了孙子也是活该!谁叫他诋毁我仙法教!我想他定是受到了仙母大人的诅咒,才遭此祸患!”
立马有人跳出来斥责:“你胡说什么?!我们仙法教的教义可是众人平等追求永生,仙母大人更是慈悲为怀怜悯众生。他张易虽非我教徒,但也非无法感化,怎会恶毒地诅咒他,掳掠无辜小儿?!”
“就是就是!”“你这人面生得很,是昨天刚——入的教吧?参加过仙母大人的桃法会吗!”“是啊是啊!你这人怎么回事?!”
衣锦佩玉的人面对其他教徒的指责,赤红着脸驳道:“可张老头诋毁仙法教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自然不能放过他!”
一群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争吵起来。
姜宗孜本来乐呵呵看他们窝里斗,突然,他动作一顿,微皱起眉,暗暗观察方才挑起矛头的那个衣锦佩玉之人。面孔陌生,但他的声音……啧啧,熟悉的很,究竟哪里听到过呢?奈何无从回忆,姜宗孜无可奈何地用筷子戳着花糕。就在这时,他听见角落里有人在嚼舌根——嚼游家的舌根。
姜宗孜当即不动声色地挪了过去。他重新唤伙计上了酒和点心,而后姿势风流地呷了一口陈酿,假装自己正专注于打造倜傥不羁的形象,实则顺风耳把该听的都听来了。
并不算什么大事。就是游家半个月前遭了回贼,丢了不晓得什么东西。
一听到半个月前,姜宗孜的尊臀就隐隐作痛。没错,就是那个上元节夜,他被灌了不少酒后,在回府的路上与一帮人摩擦争执,还暴脾气踹了李少傅他小儿子,咳,好像是很多脚的样子,然后第二天就挨了顿狠揍,还被禁足了。想想就憋屈。
至于游府失窃。如今的世道,侠盗风行。有好多混江湖的年轻人评书听多了,误入歧途,自诩盗亦有道,趁夜黑风高翻进公子王孙家的高墙,偷两盘隔夜的点心,再在墙上画朵花什么的以示身份,等待自己侠名远扬的那一天到来。这些把戏姜宗孜见得多了,根本不放在眼里。
不就是进了个贼嘛。姜宗孜勾唇一笑,预备起身走开,回去期待仙法教教徒们大打出手。
他这厢刚一抬臀,那厢小厮模样的人神秘兮兮地说:“巧就巧在,同一天晚上,隔壁万府也进了贼!”
擦,到底是巧在哪里啊?都说了是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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