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脖子朝里看了看,靠北的床铺空荡荡,连褥子都没了。
蓦地,心上一凉,他又匆匆下了楼。
一层的宿管正吹着风扇看电视,见有男人从里面出来,便踩着拖鞋从小屋走出去。
“你是谁?”
将问出口,便看清他的脸。
他长期过来接302的那位女同学,宿管认得。
“是你啊。”
她说着,踮脚把胳膊从窗户伸进屋内的书桌,从那抽屉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302那位姓项的同学托我转交给你的。”
他眼底渐渐浮起一层寒意,待从宿管手里接过信时,又听她道:“那女娃走了,好像是出国深造去了。”
他拿着那封信,像拿着一面铁饼,重得连带胳膊都有些发酸。
他修长的手指三两下拆开信封,里面的信纸却只有一行字。
当时的太阳有些晃眼,他微眯着眼睛看着纸上写着:我们在一起不合适,我走了,对不起。
霎时,各种情绪涌至每个毛孔,分量如同一座山,沉甸甸压在心头。
谭稷明一生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她竟真走了,只留下这句没有感情的话,如同她的到来那般悄然。
这就是他的挚爱,他毫无保留全部撒出去的爱,竟换来一把刀,狠狠插在自己心上。
☆、60
因着事情太过突然,也或许是他爱得深切糊涂,即便心中痛楚却仍不愿相信项林珠是和谭社会做好交易出国了,反而认为是她自己找个地方藏起来了。
于是当天下午,谭稷明驾车疯狂寻找,从他们实验室一直找到曹立德家门口。
实验室的赵国民和王飞看见他时皆一愣,听清来意后也十分好奇。
说:“我们也两三天没见着她了,平时她几乎天天都来,最近导师总找她谈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他二话不说,离开实验室后又去掏出手机寻找曹立德的联系方式。
赵国民和王飞相觑无言。
王飞说:“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吧?”
赵国民道:“这一看就是发生大事了,哎,搞不好以后实验室就剩我们俩老爷儿们。”
王飞叹:“这个阿珠也真是,平时看着温温柔柔不说话,真碰上事情不和咱说就算了,连走时都不打一声招呼。”
赵国民又道:“没看见人男朋友都不知道她去哪了么,连男友都不说的事怎么可能和咱说,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干活吧。”
再说下楼离开的谭稷明,因着和程家的关系,极快联系上曹立德。
碰巧那天曹立德难得在家,他便飞车赶去别人家里,却连家门也未进,就站在门口寻问项林珠的下落。
曹立德方才在电话里已经知道他是谁,等真见着人时却也略感唏嘘。
他着身的半袖衫已汗湿大半个背,发鬓都沾着汗水,一双眼睛充斥劳累后的血丝。
曹立德轻咳了一声,似不忍:“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清楚整个过程也无权过问,我只能告诉你两个事实,一是的确是谭总授意不能让项林珠参加项目,二是据我所知她前天已经办了退学手续,至于她去了哪里,我一点也不知情。”
他顿了顿,疲惫地道了谢之后离开,高大的身躯慢条斯理走在楼道间,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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