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把大盆里最后一块儿粉面子递到装瓢的手里,然后抬头喊了一声猫春爹,让猫春爹教着和糊子打芡粉。《+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猫春爹走到那个大斗盆前,向豆子说:“捧上两大捧的粉面子,粉锅里和水缸里舀上半盆两掺的水,稍微烫手,把大盆里的两大捧粉面子和成稀糊糊,然后去粉锅里舀上两盆滚水倒进大盆里,搅得熟了再放碎矾。一般说,这样一大盆的粉面子要放一大把的碎矾,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细粉发涩,少了法脆。”
豆子依着猫春爹的话和好了糊子,然后从粉锅里舀出两磁盆的滚水倒进了大斗盆里。
装瓢的家伙手里握着一个桐木的搅杠,呼哧呼哧把糊子搅得很快就熟了。
豆子从旁边的矾瓢里抓出了一大把的碎矾放到了大斗盆里。
装瓢的家伙又是一阵呼哧呼哧的搅。
猫春爹伸头瞅了瞅粉芡子的成色,向豆子说:“记住了,以后在打芡粉的时候都要打成这个成色,不能打老了,也不能打嫩了。打老了要晃锅儿,打嫩了一样要晃锅儿。”
豆子很用心地听着猫春爹的话,心里也在琢磨着刚打出来的这一盆芡粉子,自己要是学得了猫春爹的这一手儿,以后在这个黄庄子,就是下细粉的行家了,谁家要是下个细粉,自己也能帮着掌个眼儿,就省得晃锅了。
装瓢的那个家伙这个时候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搅杠子,从粉面子口袋里一瓢一瓢地往打了芡粉子的大斗盆里添粉面子。
“看这个样子,三盆粉下完天也不一定大亮。”有人抬头瞅了瞅上面的天说。
“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了,你向四周围看看,都麻花眼儿了。”又有人接过话说,“这盆搋好的粉面子下完,估摸着天就亮透了。到早起饭儿,差不多能下六盆粉。今儿要是再贪点儿黑,三十四、五盆粉。”
“今年三老杠家,估摸着光这细粉也卖个两千好几。”有人这样估摸着说,“三十四、五盆粉,五百来杆子,不到两千斤细粉。看今年这个行情,细粉怕要卖到八、九毛一斤了。这不到两千斤的细粉就是一千大几。他们家怕是下两火都得赶紧了,今年他们三老杠家可是个大收成,两火细粉两千好几!”
“老话咋说?人走时运马走膘,这几年三老杠的时运赶上了。猫春他哥一年从外面拿回来不少的钱,地里又有这样的收成,他们家的日子马上就要放卫星了。”有人听了人们对猫春家今年细粉的估摸,马上就很馋羡地说,“啥时候咱们能每年有这样的收成就好了。”
“这要看咱有没有这个财运,不是说谁想咋的就咋的了,没那个运气,到手里的东西都不一定是咱们的。”一个打瓢的家伙接着话说,“没那个财运,挣到口袋里也会漏。老话不是说了吗?有福不用忙,没福跑断肠。没那个运气,再咋都不成。”
老少爷们儿们就这样下酒菜似的闲扯着些东东西西的琐碎话儿,不知不觉间儿有谁家的孩子过来喊吃早起饭儿了。
“这是第六盆了吧。”可能是这样一大早就起来掏这样的力气给折腾得饿了,有人见有孩子过来招呼着要吃早饭了,马上这样泄了劲儿地问。
“第七盆了!”旁边的人很清楚地回着说。
“七盆了?” 问话的家伙不敢相信地说,“往年一般下四盆粉就吃早起饭儿了,今儿下了七盆粉才吃早起饭儿?三老杠起得也太早了!”
“他家今年磨出的粉面子多,不早的话,他们家的细粉两火下不完。”那个打瓢的家伙很知情地说,“今年我们家的粉面子也得一火多下。”
“今年下粉要比往年累了!”听到这样的话,那个泄了劲儿似的家伙出了口气叹了声说。
“这一盆下完,大伙儿就回去吃饭吧。”猫春爹见有孩子过来喊吃早起饭儿,瞅了瞅老少爷们儿们说,“今儿起得早,大伙儿也早该饿了。”
“这盆咋办?”豆子向猫春爹看了看,指了一下这盆刚和开了的糊子和粉面子说。
“上面撒一层干粉面子焖着吧。”猫春爹说,“吃过早起饭儿以后,这盆搋好了就多和一捧粉面子的糊子进去,就不会犟条了。”
豆子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这又是一个下细粉的经验。一般说来,有啥事需要整个下粉都停下了,新打出来的芡粉子不能和开了,直接用干粉面子盖上,这样就不会遭风泚,也就不会犟条了。一旦芡粉子和干粉面子和开了,就要一气把这盆粉搋成了。猫春爹的这个经验,以后就不用担心这下粉中间会有啥事儿停下来了,糊子的和法儿就能把事儿给妥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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