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有人吓得脱肛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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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儿成!”牛老拐一听胖厨子师傅这么说,马上很难理解地瞅着胖厨子师傅说,“就算是再咋,那些规矩不能不讲究呀!”

胖厨子师傅一笑,似乎这一笑里有点儿讥讽牛老拐少见多怪了的意思。《+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他瞅了一眼牛老拐,说:“现在的世局变了,很多事儿也都跟着变了。”

牛老拐给胖厨子师傅这话说得又是一个迷糊,咋的了?咋的世局变了,规矩就不要了?老祖宗传了多少年的规矩了,到今儿就要变了?打盘古开天辟地到今儿,这中间不知道变了多少世局,也不知道更换了多少朝代,没听说有哪个世局把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给改了。到今儿倒好,人们刚吃上几天的饱饭,就把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给改了,给丢了。这样一改一丢,说不准是不是啥子好事儿呢!他本想从胖厨子师傅这儿知道一些自己不是很清楚的老规矩,没想到胖厨子师傅给他撂下了这样不咸不淡的几句话,这让他心里觉得不咋的十分地痛快。他悻悻地离开了大灶,满院子里自己晃悠着回想着那些自己曾经见过又记得不很清楚的一些规矩的细节。不管咋的,今儿牛二筢子要自己做这个支客了,就得做得像个模样,不管年轻人会咋的对待这件事儿,必定这中间还有一些上了点儿年纪的人家,自己一定不能让懂规矩的老少爷们儿们觉出自己支客得不周。

院子里的亲邻们见牛老拐屁股着火似的在院子里闷着头来回一拐一拐地晃悠,心里倒是觉得纳闷儿,这牛老拐是咋的了?这中间是不是有啥子给他安持错了?

牛老拐在院子里晃悠了好一阵子,这才似乎消停着在院子里站了下来。但是,皱起的眉头和绷紧着的脸色在告诉院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他的心思还没有消停。

牛二筢子在院子里来回抬头瞅着天色,心里琢磨着望秋和两个木匠师傅是不是已经在驴堆儿集上用带锯撕好了棺材板子,这样紧的时间,要是晚晌才把棺材板子撕好,得几个木匠师傅一整夜地忙活,估摸着才能把棺材钉到一块儿去。不管咋的,总不能用白茬子的棺材把望春娘朝地里抬吧,多少得给棺材抹上一遍黑油漆。这样一折腾,怕是油漆不干望春娘就要下地了。他往院子门口瞅了几眼,但是,他的两眼都瞅得酸了,还是没能瞅见望秋这个时候开着小四轮子回来,倒是瞅见了阴阳先生手里拎着他那个画着阴阳鱼儿图案的袋子回来了,后面跟着几个和阴阳先生一块儿出去的邻居。

“先生,你那个罗盘挺灵的,哪儿有点儿啥子,指针就来回晃着动。没啥儿了,指针就嘎噔停下了。怕是你这个罗盘也有些讲究吧?”进得院子,跟在阴阳先生身旁的一个邻居很心馋阴阳先生的那个罗盘似的转头问阴阳先生。

阴阳先生转头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话,径直奔到院子里往堂屋门口一坐,招呼着牛老拐安排散孝了。

牛老拐听了阴阳先生的招呼,马上就向整个院子里喊着准备散孝了,要喊到的亲邻平辈分的到望春娘跟前行个礼,晚辈分的磕个头,紧接着他就喊到了望春姥姥家的来人。

望春姥姥家的来人先后到望春娘的跟前施了不同的礼节之后,男男女女的头上脖子上顶上了一顶白孝帽或者围上了一条长长的白孝巾,顿时,他们聚集起来的人群变成了一片白。

望春姥姥家的来人散孝之后,牛老拐就开始按照亲疏远近招呼牛二筢子这边的亲邻前去给望春娘施礼,时辰不算太长,牛二筢子这边的亲邻也是白茫茫的一片了。这时整个院子里也是白花花的了。

小米和春梅两个人跪在望春娘的身旁,陪着前来给望春娘施礼的人们先是给望春娘磕头施礼,然后转过身子替望春娘向亲邻们磕头还谢这份儿礼。孝散结束了,她们两个才算消停了一些。

牛二筢子见孝散完了,在院子里向亲邻们说:“今儿来给望春娘行孝的都是亲邻,在我牛二筢子心里没有远近。所以我就安排着孝帽子要缝得一样大,白孝巾要撕得一样长,你们也别这孝帽子和孝巾咋的会都一样,也不要因为这个心里有啥子嘀咕。其实啥也没有,就是我牛二筢子把前来行孝的每一个亲邻一样地看待了。请各位心里能够理解!”

阴阳先生见孝散完了,掐着指头算了算,招呼着要牛二筢子赶紧着准备浆水给望春娘告庙送路,说是时辰马上就要到了。

牛二筢子听到阴阳先生的招呼,马上回身进了灶房找了一个空水桶,然后往空水桶里兑了半桶热水,喊着小米和春梅两个人进灶房每人往水桶里抓了三把白面,然后他就用松柏树枝把桶里的热水搅成了白乎乎的稀面浆子。据说,这浆水是替望春娘的魂儿一路打点遇到的饿死鬼的。饿死鬼见有吃的了,就不会为难望春娘的魂儿了。

阴阳先生见牛二筢子搅好了浆水,就站起身来在院子里动着嘴巴咕哝了一阵,伸出两手向半空中猛抓了两下,然后把手里抓到的人们根本看不见的东西往那个浆水桶里一放。传说这是阴阳先生给这半桶浆水下了符儿了,望春娘的魂儿一路上碰到的饿死鬼见了这样下了符儿的浆水,就会争相抢着去喝,然后就会便得对望春娘的魂儿热心了。当然,这个说道儿只是这个地方的一种说道儿,至于别的地方咋的说叨这半桶的浆水,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好像每个地方都有这半桶浆水的习俗,至于各个地方咋的传说这半桶浆水,不同的地域,不同的民俗,不同的沿袭,也就给了这半桶浆水不同的说道儿。

牛二筢子拎着这半桶浆水来到院子里,一声吆喝——“望春娘,你收拾收拾吧,这就给你告庙送你上路了!”

牛二筢子的吆喝刚一落音,就有望春的两个舅舅辈分的人拿起扁担抬起了这半桶浆水。

牛二筢子这边的一个与望春平辈堂兄弟两手抓起了以望春的名义准备回来的导头马,紧跟着那半桶浆水往院子外面去了。多少年来,据一代一代的阴阳先生们说,只有这大儿子准备的导头马,到那边儿之后才真正能成为死者的魂儿的坐骑,平时还能为死者的魂儿在那边耕种。至于其他晚辈送来的纸马,在死者百天之后就会变成天马飞走了。所以,为了防止导头马到了那边也会飞走,它的身上是给阴阳先生画了符儿的。不过,导头马的习俗也因地域不同有所区别,在京津一带,好像死者是女人时,在告庙送路时烧的不是纸马而是纸牛。不管各地的习俗有啥样子的差异,好像都有告庙送路这么一说,只是叫法儿不一样罢了。

浆水出了院子,导头马出了院子,所有戴了孝的亲邻们也就浩浩荡荡地紧跟着出了院子。

有句话叫——活不见人,死后人如云。平日里人们常说的“活不见人”会跟“死不见尸”连在一起,意思是说某一个人失踪得没一点儿音讯了。其实,把它和“死后人如云”连在一起,就会是另一层意思了。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一旦遇到了啥子难为的事儿想找人帮个忙儿,四处奔走未必能找到一个愿意伸手帮上一把儿的人。这个人一旦没了,各路的亲邻都过来表示他的伤心了。其实,他们脸上的伤心未必就是心里的伤心,很有可能他们的心里是一份庆幸——终于你不会再去叨扰他们了!当然,这话对于前来为望春娘吊丧的人来说未必就是如此,因为望春娘是个女人,活着的时候不会出头露面地去叨扰这些吊丧的人们。但这些浩浩荡荡的吊丧的人们中间,平日里又有几个人能惦记着她望春娘呢?

为望春娘告庙送路的人们一条白龙似的出了村子。

在离村口有二、三里路的地方有一个十字路口,多少年来,卧牛岗子只要谁家有了丧事儿,都会到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的魂儿告庙送路。不光卧牛岗子上的老少爷们儿们来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告庙送路,周围的几个村子在死人的时候也会来这个十字路口为死者的魂儿告庙送路。于是,对于这个十字路口,周围的村子上就有了一个共同的说道儿,说这个十字路口阴气太重了,要是有谁赶在午晌的顶儿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就会听到一种很怪也很杂乱的声音,哪怕是在大夏天的午晌,经过这个十字路口,整个人身上的寒毛口儿都会吱吱溜溜地冒凉气,头发梢子也会给啥子揪着了似的乱支楞,好像哪个村子上有人在经过这个十字路口之后,给吓得落下了拉屎先把大肠头子拉出来的毛病。正因为有了这样的说道儿,周围村子上的老少爷们儿们都会躲着午晌经过这个十字路口,就算是躲不开了,也会找上一个人做个伴儿,实在找不到做伴儿的人了,就会在村子里折上一根传说在阴间被叫做狼牙树的桃树条子拿在手里,这样再经过这个十字路口时就不会听到那种很怪也很乱的声音了,周身的寒毛口儿也不会吱吱溜溜地冒凉气了,头发梢子也不会再支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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