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先生向牛二筢子伸出一根手指头说:“这第一个办法,就是你们家把房子扒了,再找片宅基盖房子,这样,就算是这个黄鼠狼精醒过来了,它的这个地盘上没有你们家人打扰了,也就不会给你们家找啥子祸端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牛二筢子一听说要扒房子,马上向阴阳先生摇了摇头,这层院子盖起来,可没少折腾自己的血汗,咋的能说扒了它呢?他瞅着阴阳先生问:“第二个办法儿是啥?”
“用镇物儿镇着它。找上一个青石磨盘,我在上面画上符咒,埋到它的上面,就能把它给镇住了。不过,要是谁不小心把这个磨盘挪动了,或者多年以后它翻身了,对你家的子孙后代就祸害大了。”阴阳先生瞅着牛二筢子说,“咱们最好不用这个办法儿,因为这个办法太危险。以后它要是翻身了,不光会祸害你的子孙后代,也会连累我的后人。咱们最好用第三个办法。”说着,他向牛二筢子伸出了三根手指头,“第三个办法虽说有些麻烦,可很安全妥当。”
牛二筢子给阴阳先生说得一愣一愣地向阴阳先生点着头,问:“有多麻烦呀?”
“等这两天把望春娘的事儿利索了,我再给你掐算个日子,请几个坐坛的先生,准备些贡品,让坐坛的先生把它给送走了。”阴阳先生瞅着牛二筢子,很正经八百地说,“这个办法说起来麻烦,其实你不要啥子麻烦,准备些香蜡纸炮和贡品就成了,真正麻烦的是坐坛的先生。他们先自己跟黄鼠狼精商量着说些好话儿,黄鼠狼精要是答应他们了,他们就省事儿一些。要是黄鼠狼精不给他们面子,他们还得去请天神来压着让黄鼠狼精搬家。”
牛二筢子听着阴阳先生很是一回事儿地说着这些,不由得信服地向阴阳先生不停地点这头,嘴里答应着阴阳先生说还是这个办法好。
“这个办法好是好,就是得你破费些。”阴阳先生见牛二筢子同意了自己的这个办法,也向牛二筢子点了几下头说,“不过,破费点儿也没啥儿,只要能保住家人的平安,比啥子都强。破财消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那是,那是。”牛二筢子依旧点着头向阴阳先生说,“图个家人的平安,破费也就破费了,还能咋的了。”
阴阳先生听了牛二筢子的这句话,咬了一下嘴唇儿,思磨啥子似的眨了两下眼,说:“是啊,咱们再咋的忙活,都是为了家人的平安。家里穷也好,富也好,家人能没病没灾的,就是咱们的福气。就算是家里有金山银山的,一家人不是这个有病了就是那个有灾了,心里也过不舒坦。等坐坛的先生把这个黄鼠狼精送走了,以后你就放心着过你的日子吧,该咋挣咋挣,该咋搂咋搂,保准你们家的日子稳稳当当的不出啥子差错。”
牛二筢子向阴阳先生点着头,回头瞅着院子里的人们,向他们挥了挥手说:“你们该吃饭吃饭吧,没啥子事儿了。”
人们依着牛二筢子的话坐回到了桌子上,尽管他们重新拿起了筷子和汤勺子,但是,阴阳先生刚才说的那些话还是让他们一时间不敢相信,望春娘咋的会是白蛇的转世?要不是白蛇的转世,咋的今儿又出现了一条浑身魆青的大长虫?要说望春娘是白蛇的转世吧,这也有点儿不靠谱儿了。白蛇是谁呀?是修炼了多少年的长虫精。望春娘要是白蛇的转世,多少她的身上会有些灵气儿,平日里也看不出她跟别的妇女家有啥子两样呀!要说不是吧,今儿这条浑身魆青的大长虫又说不明白从哪儿来的,整个院子里这么多人,愣是没人瞅见它咋的进的院子,跟腾云驾雾似的眨瞪眼就落在院子里了。要说阴阳先生说的这些不靠谱儿吧,又谁也琢磨不明白这事儿。还有,阴阳先生说牛二筢子他们家的这个院子里睡着一条黄鼠狼精,这事儿也说得有点儿玄乎,说这条黄鼠狼精至少在这个地方八十年了,牛二筢子他们家的先人把房子盖在这个地方,是占了黄鼠狼精的地盘儿。这话也有点儿不靠谱儿,这个村子上的老祖宗打宋朝的时候就来到了这个地方,在这个地方落地生根了。从宋朝算起,有多少年了,咋的就一直没有听说过有黄鼠狼精这么一说呢?今儿给他阴阳先生用那个罗盘一晃悠一掐算,竟然晃悠掐算出一个黄鼠狼精来!
阴阳先生见人们重新归位到了饭桌儿上,瞅着牛二筢子叹了一声说:“今年呐,说你顺吧,今儿出了这事儿,说你不顺吧,三宗子喜事儿办了一宗子了,后面还有两宗子喜事儿,并且是大喜事儿,都是添丁的大喜事儿。”
牛二筢子又给阴阳先生说得一个愣怔,咋的这个家里的事儿都给他瞅见了似的?他瞅着阴阳先生看了老半天,吧嗒了两下嘴巴没能说出啥子来。
“你是看不见,你要是能看得见,你往你这个院子里的东南角看。在你这个院子的东南角,有三朵花儿,一朵已经开了,这是你今年娶了一个儿媳妇儿。还有两朵没开,一朵朝外一朵朝里,朝外的那朵说明你要添个外孙子啥的,朝里面这一朵说明你要添个孙子。”阴阳先生向牛二筢子用手一指院子的东南角。
牛二筢子眯缝着两眼顺着阴阳先生的手指使劲儿瞅了老半天,两眼都瞅得酸疼了,也没瞅见院子的东南角有三朵花儿。他回头瞅着阴阳先生,看见了那三朵花儿似的向阴阳先生点了点头,说:“先生,你的眼真神了,看得挺准。”
“那是,我这双眼是给天神开了光的,不过没开得干净。要是给开得干净了,凡人能看见的东西我都能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一样都能看见。正因为没有开得干净,有些凡人看不见的东西,我也看不见。”阴阳先生听说牛二筢子称赞他的眼神了,很难为情似的苦笑了一下说,“正因为这样,我到哪儿去都离不开那个罗盘。有些东西还得借着那个罗盘才能看得出来。”
尽管阴阳先生这么说,这个时候的牛二筢子似乎已经很信服地向阴阳先生点了点头。
阴阳先生眯缝了一会儿两眼,嘴巴咕哝了一阵儿,然后睁开两眼瞅着牛二筢子,说:“我掐算了个日子,等望春娘的三七纸烧过之后,我就给你把坐坛的先生找过来,赶在一个双头儿的日子上,让坐坛的先生把这个黄鼠狼精给请走了。要是日子太晚了,怕是它要完全醒过来了,那样的话,它就会给你们家带来灾祸,妨碍了你们家里的平安。”
“那成!先生你掐算着哪个日子合适,就定在哪个日子。”牛二筢子向阴阳先生点着头说,“这件事儿就托付给先生你了,你总不能眼睁睁地再瞅着我们家再有啥事儿呀!”
“你就放心着吧,这事儿一准给你们家办得利利亮亮的。”阴阳先生见牛二筢子把这事儿全托付给了自己,马上向牛二筢子保证似的说,“我回去把日子给你掐算得准了,就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让你好着手准备这件事儿。”
牛二筢子点了点头,然后催着要阴阳先生进灶房接着吃他的饭喝他的酒。
“吃饭喝酒倒是小事儿,你家这些事儿是大事儿。”阴阳先生瞅着牛二筢子说,“好在这些事儿我心里都有了底儿,你也不用担心了。”说着,他就转身向灶房里走过去。
牛二筢子见阴阳先生要进灶房,马上安持着让人把那张小桌子收拾着又搬进了灶房。
安持好阴阳先生之后,牛二筢子的心里再也不能安稳了。这是咋的了?咋的一下子这个家里藏着这么多的事儿?好在阴阳先生说今年这个家里还有两宗子添丁增口的大喜事儿,要是没有这两件大喜事儿让人心里盼着,今年这一年的日子就过得不叫个日子了。望春娘走了还不说,咋的院子里还住着一个黄鼠狼精,这事儿多叫人心里犯硌应!他思摸着这事儿,重新回到了堂屋的当门间儿,在堂屋的当门间儿,躺着跟了他三十来年的一个女人。这三十来年,这个女人陪着自己风里雨里地为这个家忙活着,两个老人送走了,这个女人有屎一把尿一把地给自己养大了几个孩子。眼看着几个孩子的事儿再有三、五年就能利索了,这个女人就能陪着自己好好地过几年安生的日子了,可在这眨瞪间这个女人又走了。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白蛇的转世,自己只知道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女人,是陪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是跟着自己受了这么多年劳累的女人。明儿这个女人就要出棺下葬了,自己就再也瞅不见这个女人了,趁着这个女人这个时候还躺在家里,自己应该多看上几眼这个女人。这个时候再不多看上上几眼,再不把这个女人这最后的模样记在心里,以后就算是再想看,也看不到了。
望春娘的头前儿这个时候跪着小米这个儿媳妇儿,她不停地往那个火盆儿里添着火纸,火盆儿里的火呼呼地烧着,像小孩子跳猴皮筋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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