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包娘给小米的话说得瞪大了两眼,她很不敢相信似的把自己的一根手指头放到嘴里咬了一下,这不是在做梦,手指头给自己咬得真真儿地疼!敢情这是咋的了?咋的会是这样?
小米瞅着癞包娘不敢相信似的这样咬了手指头,不由得一笑,说:“要是你同意的话,赶在这几天你就过来把这几个母羊羔子牵回去。《+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这几个母羊羔子赶在今年底或者明年春二三月间儿,就该有能下窝儿的了。今儿晚上望秋和我爹回来之后,我再跟他们两个打个招声儿。再咋也不是我们家的羊,这个时候是春梅姐他们家的了,虽说我敢肯定我爹他不会有啥子别的说道儿,跟我爹打个人招声儿还能是应该的。要是不打这个招声儿,理儿上说不过去。”
癞包娘很感激地向小米点着头,嘴里不由自主地应和着说:“是,是,是,是该跟你们的爹说一声儿。这让我咋的说呀,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这样想着帮我们娘儿几个。”
“说啥呀,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邻居。再说了,我们姊妹几个也是打苦日子里熬到今儿,知道这样的日子的难为。眼下我嫁到这个家里,日子比你们娘儿几个要松宽些。别说是你们娘儿几个,就是村子里任何一个人家,只要找到了我小米,只要说句话,只要我有这样一个能为,都不会薄了人家的面子。今儿虽说你没有张口儿,可我琢磨着自己也没有别的啥子好办法儿能帮着你们娘儿几个,就寻思着把这几只母羊羔子让你们家养着,到时候把头一窝的羊羔子还回来就成。”小米瞅着癞包娘说。
“你真是个好人!”癞包娘很感激,喉咙管子这个时候也有些硬了,她瞅着小米,咬了半天的嘴唇子说,“说实话,打我进了你们家的这个院子,瞅着那些羊羔子在院子里这样热闹地跳来蹦去的,心里就有了这样一个想法儿,想跟你商量着看能不能从你们家寻借上一只母羊羔子喂着,等喂成了能下窝儿了,按着这儿飞规矩再把它还回来。今儿你这么替我们娘儿几个想着这么远,这让我心里不知道该咋的好话儿了。”
“别啥子好话不好话儿的,你们娘儿几个的日子能很快有个起色,咱们老少爷们儿们心里就踏实了。”小米回着癞包娘说,“我琢磨着按着咱们这儿的规矩把母羊羔子给你们娘儿几个养着太慢了,等把这母羊羔子养得能下窝儿了,得个大半年的时间。你们再把他下的羊羔子养得能下窝儿了,又得个大半年的时间,这样一来二去,你们娘儿几个要忙上将近两年的时间才能见到回头的羊。按着我的意思,你们娘儿几个也就算是忙上一个大半年,就能让这母羊羔子给你们家下窝儿换钱了,缓气儿的时间也变短了。”
“这样就亏了你们家了。”癞包娘瞅着小米说。
“也没个啥亏吃,这个时候我们家送给你们家的是羊羔子,到时候一只羊羔子我们家不费啥事儿就能换回来几只羊羔子,吃亏的还是你们娘儿几个。”小米一笑说。
小米和癞包娘两个人正这样说着话,官府里的那辆会闪灯也会叫唤的小车儿叫唤声又呜哇呜哇地进了村子。这是咋的了?咋的还没个完了?小米和癞包娘互相看了看,不由得两个人从堂屋里走了出去,走出了院子。她们刚出院门儿,就听到远处不知道是谁嚷了一嗓子,说是愣头青死了。
“愣头青死了?”癞包娘不由得皱着眉头琢磨着向小米说,“怕是官府的车没有把他拉到官府里就该死了,他喝了那么多的棉花药,哪儿能撑着走多远儿的路啊。”
小米的心里一疼,愣头青和自己的公爹是同吃着望春他奶奶的奶水长大的,这是婆娘活着的时候跟自己说的,平日里愣头青有点儿脑子里缺筋少弦儿,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很少跟么他呛着茬儿说话,唯恐着跟他呛了茬儿会惹得他跟人耍天不怕地不怕的大棒子脾气。但是,尽管愣头青有些缺筋少弦儿,对于这个家,他很亲热,虽说按照辈分他还是公爹的叔字辈的人,公爹要是在他面前说个啥儿,他就听个啥儿。在公爹的面前他也很少说话,总是听着公爹的安持,帮着公爹前前后后地忙。很多事儿他做起来显得很笨手拙脚的,但是他还是很热心地帮着忙。有时候他会忙得让一些事儿过后还得重新再忙上一遍,让人觉得他越帮反而越忙了。但是,公爹从不说他帮了倒忙儿,还会向他很感激地说上几句话,让他高兴得脸上一直笑个没够。今儿他就这样死了,以后这个家里就他就再也不能过来帮忙儿或者听公爹说话了,这个村子里以后也再见不到他了。
癞包娘回头瞅了一眼小米,叹了口气说:“愣头青这个家伙,今儿把自己的命搭上了,虽说算是给村子里做了件好事儿,这也太不值当的了。他这一死,怕是就没啥子碍着他女人的眼了。虽说他的大孩子也大了,小闺女再有几年就能出阁嫁人了。他女人跟他生了孩子,又跟他在一起过了这么多年,可这些年他女人没拿他当回事儿,心里不热和他。”说着,她压低了声音凑到小米的耳朵跟前,接着她的话说,“村子里有不少人说她跟牛大锤有点儿扯不清秧秧子,有人有鼻子有眼儿说得跟亲眼瞅见了似的真着。其实吧,这事儿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儿们大都看得出来,就他愣头青缺筋少弦地看不出来。外场儿上他还时常咧着嘴巴笑着把自己的女人说得跟花儿似的,老少爷们儿们听着心里酸,可这事儿又不能说跟他说。就算是有人想告诉他,也担心着他那不通气儿的大棒子脾气上来了会闹出啥事儿来,也就不会告诉他了。这下好了,他这一死,清净的也清净了,不清净的也清净了。”
“啥?”小米不由得瞅着癞包娘,很不敢相信地问了一句。
“这事儿别说人们没见个真着,就算是有人撞上了,也装作没有瞅见。”癞包娘很替愣头青觉得委屈似的说,“这人,缺筋少弦儿也太不透溜了,自己的女人对自己啥样儿就觉不出来。”
小米咋的也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事儿,愣头青的女人要是真的和牛大锤有那档子事儿,这两个人都不是好人。女人,既然嫁了一个男人,就得很规矩地守着这个男人好好地过日子。男人,要是娶了一个女人,就该本分地守着自己的女人,不能越规负了自己的女人。要是他们两个人有那档子事儿,愣头青的女人就离了妇道,牛大锤也负了牛笔他娘。琢磨到这儿,她还是不由得摇了摇头,咋的可能会是这样!愣头青的女人虽说自己没见过几次面儿,但是,自己还是觉得她不会是那样不顾廉耻的女人。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女人,咋的能会这样,也不可能这样。再说了,牛大锤是这个村子里的体面人物,平日里说话办事儿都显得规规矩矩。这样一个体面任人物,能会做出这样不体面的事儿?他就不怕给人知道了会把他另眼相看?从这儿来看,牛大锤绝对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儿,老少爷们儿们对这两个人的说法儿怕是一个胡扯。可能是他们两个得罪了啥人,人家这样胡扯着损他们两个的名声。
“牛大锤和愣头青女人两个人,把那些事儿做得不显山不漏水的,平时两个人像是都到庄稼地里去,从来不在家里做那些事儿。倒是有一年秋上,有人瞅见他们两个人从芝麻地里出来了,也就怀疑着这两个人有那档子事儿了。”癞包娘向远处瞅了瞅,回头向小米说,“起初人们还都不信,说是这事儿是胡扯。后来,有一年的冬天,村子里的男劳力都去挖河做河工了。牛大锤是大队里的人,村子里倒河工上来回都很方便。有一天晚上村子里有人瞅见她们两个人在一块儿了。打那之后,人们就相信了他们俩有事儿了。不过,说也没有抓个正着,背后人们就把这事儿当个笑话。”
小米听着癞包娘的话,心里不由得一愣,还真有这事儿?她紧瞅着癞包娘,皱着两个眉头想问个彻底。但是,她马上又在心里怪罪自己,这是啥事儿,自己咋的能会操这份心呢?
“这愣头青一死,牛大锤没啥子顾及了,愣头青的女人也没啥子顾及了,估摸着这两个人呀,以后有的戏唱了。”癞包娘有点儿担心天会塌下来似的叹着气说。
“这事儿呀,不管有没有,咱们都管不着,以后呀,咱们就费着心思,想法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就成。”小米拦住了癞包娘的话,说,“别人这样的事儿咱们尽可量地别去操心,省得到时候惹出啥子是非来。”
癞包娘听小米这么一说,马上笑着说:“是,村子里这样的事儿不关咱们啥事儿,咱们也就是图个稀奇,快活快活嘴儿。以后不管村子里再有啥事儿,就依着你说的,咱不闲嗑这个牙儿了,谁爱咋的咋的,跟咱没啥子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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