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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地毯和她身上拼接色设计的衣裙相得益彰，衬的她一张脸越发惨白。

陆新安甩着毛巾尾端，一步一顿地走近她，继续说道：“再让我猜猜，当初你的离开真的是为了——赎罪吗？当初你的背叛真的完全是为了——我吗？现在你回来又真的是还爱着我吗？”靠近挑起她的一抹发尾，保养得当，富有光泽：“严绮素，你是我见过的，最贪得无厌，也是最明哲保身的女人。”

阿素十指深深掐入掌心，纤细的高跟鞋几乎要在下一刻被踩到断裂。

但——严绮素是谁，她会屑于玩这么愚蠢的自虐游戏？

她最多是喜欢演戏罢了，演演雷厉风行的女经纪人，演演温柔善良的慈母替代品，演演痛心疾首的小姑子，再演演念念不能忘却的昔年恋人。

过去的二十来年对阿素来说意味着什么？

试图赎罪，但事与愿违。

善良的人一旦铸下大错，难免陷入煎熬，若其中再掺入爱情，搅拌发酵，苦果酿成，终将浸润一生。

放屁。

或许她曾经是个善良的人，但这种善良早就在年轻时和陆新安地位不对等的交往过程中消磨殆尽，一方是豪门巨子，而另一方只是乡野村姑。

在收下本杰明十万美金的那一刻，兄嫂算什么，陆新安算什么，只要有垫脚石，她可以成为陆新安之上的存在。

只是后来的陆新安篡权失败，沦为丧家之犬，在A市留下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公司被收回，产业链成片断裂，可以说是一夜间崩盘，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了这位一朝天堂一日地狱的贵公子，除了那张精致到生出女相的脸蛋，陆新安可谓是一无所有。

阿素抹着泪伏在他胸口：“我不能随你去M国。”

“为什么？”陆新安惊怒，翻身将她压在床上：“就因为我破产？！”

“新安——你听我解释！”阿素哭得愈发梨花带雨，盘起的长发用一枚乌木簪子固定，稍一用力就脱落下来，如瀑黑发四散，拢住胸口洁白的肌肤。

“我——我害死了哥哥，又害得嫂子改嫁，跟了个二婚的男人，我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新安，我是为了你才背弃了哥哥，我知道你的野心，知道你还有更广阔的路要走，我不能耽搁你，嫂子的女儿很是可怜，我要留在她的身边照顾她，就当是，替我，也替你赎罪。”

陆新安不允，低头狠狠地吻她，阿素睁着眼睛，看男人纤长华丽的睫毛，扫在她的额头上，有些微的痒。

成事不足野心有余。

这是她给他的评价。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阿素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对本杰明深藏的畏惧。

他从来都不是王。

严绮素一直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自己有些奇怪，要不是清楚娱乐圈这行水有多深，她根本就想去当个演员，但后来她将日常生活幻化成了舞台，为所欲为，尽情表演，像中二病，又像神经病。

直到她读了一本叫做《无头骑士异闻录》的轻小说，才找到了归属感。

怎么折原临也可以坏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么毫无理由呢？

那么她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