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拜他为师。我怕你学不到什么东西。而且师父若是被人瞧不起。徒弟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钟天政帮她分析利弊。
“你说还有半个。”
“那半个我指的是谭五先生,我这位师叔才是真正的闲云野鹤,对玄音阁的事漠不关心。这次选拔学徒这么大的事,他都没见人影,不知在哪里逍遥,你拜他为师。他必定懒得管你。”
谭家人自然被文笙排除在外,听钟天政介绍完。她到是对那位卞先生产生了些兴趣。
“你若想要拜他为师,不用托人,只要拿一坛子酒去,待他喝醉了。不要说你管他叫师父,就是他叫你师父都没问题。”
文笙听得钟天政如此说,不禁突生忧虑。自己要拜的这位师父,想来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啊。
耳听为虚。眼见为识,翌日文笙特意向杜元朴要了坛好酒,打算亲自去会一会这位卞晴川。
杜元朴听说她要去见的乃是怀将军旧部,颇为动心,还道若是文笙真拜了这位卞晴川为师,定要请出来大家认识一下。
当日怀家军以勇猛著称,怀将军驻守飞云江,南崇人不敢越雷池一步,所以后来怀英翔获罪惨死,天下人都传是大梁皇帝中了南崇的反间计。
怀英翔死后,大梁军中果然混乱了好一阵,直到纪南棠横空出世。
杜元朴如今也是年逾不惑,却未曾有缘一见当年的名将,听说卞晴川有如此背景,难免好奇。
文笙应了,到了玄音阁之后,便按照钟天政所说的地址,去寻那位卞晴川。
卞晴川没有成家,吃住都在南院。
玄音阁贵为大梁国学,自然多少闲人都养得起,还是谭二先生看卞晴川来后既不修己,也不育人,少有清醒的时候,过得实在太颓废了,才给他分派了个管鼓的活。
大约谭二先生的本意,是想借卞晴川对鼓以及音律的爱,唤起他的热情来。但这么多年似是成效不大,卞晴川只是住在乐君堂,平时擦拭鼓身更换鼓皮的活仍是由侍者们在干。
乐君乃是鼓的别称,乐君堂,顾名思义,就是存放鼓的地方。
鼓这种乐器不方便随身携带,尤其是大鼓,玄音阁的乐师们除了卞晴川这等专精鼓的,少有自己去准备,都是手痒了便打发侍者到乐君堂来取。
文笙到了乐君堂,却见大门敞着,没有鼓乐声响,院子里显得很安静。
大白天阳光只能照射到房门口,里面不知被谁用草帘子遮了一下,黑沉沉透着一股阴冷。
文笙站在门口银杏树下,朗声道:“卞先生可在?”
隔了一会儿,一个侍者探头出来,见文笙年轻且是生面孔,迟疑了一下,道:“请问阁下有什么事?”
文笙客气地道:“我是刚刚入学的学生,特来拜见卞先生。”
那侍者瞧见她还捧了坛酒,脸上泛起诧异之色,道:“那请问您怎么称呼,和卞先生是否是旧识?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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