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找?”又有人疑惑,“我们出来的匆忙也都什么没带啊。”
中间站了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他说的话或许是有用的,“那就分头再找找,晚上八点还没找到,我们也就都回了,谁还能拿命找他不是?”
周围人也是应和着。
部署好大家的查找方向,那半熟不熟的年轻人看她,“你往哪个方向,一个人也挺危险的,要不我们一起?”
刘焱收起了矿泉水,摆摆手客气的说,“不必了,我就在这儿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动身,放心吧,我没事。”
那人疑惑,不过也多说。
很快,鳄鱼碑前只剩下刘焱一个人。
她支起一只脚,两只手搭在大腿上一鼓作气站起来,随后,她绕过那块形似鳄鱼的石头,扶住旁边一棵参天大树,一低头,竟不是万丈悬崖。
大树旁边都是枯黄的杂草,覆盖在冰雪里,她挪开枯叶,那一排滑落的足迹,触目惊心。
她再次往前探头,果然,三四米的下坡,惨淡的光线下,是一只脚,穿着黑色平底布鞋,那只脚动了动,有些微的知觉。
刘焱蹲下身子,两只脚岔开,两只腿搁在膝盖上,懒懒的,一动不动。
那是寒冷的冬日,也是下雪天,那一所破寂的学校,中间一棵百年松树。
那是那所学校唯一宝贵的东西,可以说是文物,就连学校后来拆迁又重建,那棵树都要保存的完好无损。
就在相似的那天晚上,刘焱被许艳接回家,她刚一到家就打开电视,里面热热闹闹的,是齐天大圣大闹天空,尖嘴猴腮背有如意金箍棒,刘焱学着他的样子一个筋斗滚落在地上,再起来抬头的时候,孙悟空已经迎战天兵天将,孙猴子用他独有的强调和不羁的动作指向玉帝,开口便是,“玉帝老儿~”
刘焱当时对更深层次的东西没有更多的理解,她只知道孙猴子替天行道与天同侪,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挣扎与反抗的因子,像是那个时候种下来的。
其实,那天晚上,还有更多的回忆,刘焱未曾提过。
那天晚上,许艳一反常态,和刘政大吵大闹。
那时候刘政还没有发达,花的钱都是许艳辛苦挣来的,又没有节制,许艳苦出身,一忍再忍,忍无可忍的时候便成了冲突。
许艳想要离婚,可是刘政软磨硬泡。
当天晚上许艳摔门而出,刘政追了出去,哐哐当当!
桌子上是剩饭剩菜,刘焱等到了深夜,后来直接回到房间睡觉。
不记得几点了,她被隔壁房间的声音吵醒,她听见父母都发出奇怪的声音,又酥软又难过,刘焱赤脚走到门边,看见的是两个交叠的身体,许艳在抽搐,在踢打,她抽噎着发誓说要离婚,说这样的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
刘焱抱腿坐在门边,以为只是小打小闹,渐渐的,却听见藤条抽打的声音。
刘政手上拿着一条鞭子,抬手就是一抽,许艳呜咽又咆哮。
刘焱眼泪刷刷下来,她哭闹着推开门,站在黑暗的门口,咿咿呀呀张开嘴,孤独又无助。
她不停的说,重复的说,“你别打妈妈!你不要打妈妈!”
原来同一天晚上,在那个破惨惨的学校,周琛遇到了更加难以启齿的遭遇。
责难。
忍耐。
挫折。
屈辱。
凡此种种,最后变成了你死我活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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