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林道。
“来人呐,救命呐,要出人命啦……”老妪嘶哑的声音杜鹃啼血般响彻在山林间,惊起无数的飞鸟,显得异常的刺耳。
“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了。”苏大娘扯着苏安的袖子,苏安拎着背包在他娘身后默默走着,冷不丁的被他娘一把拽的一个踉跄:“苏安,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没有!你最近到底是在发什么混啊!”
“娘……”苏安无精打采的推开他娘的手,将后背上被惯性甩滑下的空背篓往肩上提了提,慢吞吞的张开嘴巴再慢吞吞的回答道:“好嘛,我知道了。”
苏大娘恨铁不成钢的叹气,看着他拖拖踏踏的往声音传开来的地方慢慢的挪过去,这幅磨磨蹭蹭的样子看在她眼里真的是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拿着竹条对准肉多的地方就是一顿抽,如果真的能将他抽醒的话,她早就下手了,问题是根本就没用,欸!
“快去快回啊,我们还得去镇上才办东西呢!”
“知道了知道了,说要我去看看的人是你,叫我早去早回的人又是你。”苏安嘴里嘟嘟囔囔的,然而等到他拨开眼前一尺见深的杂草,眼前的场景让他沉寂已久的心突然就砰砰砰的鲜活的跳动起来。
眼泪盈眶早就悲痛欲绝的心莲娘见终于是有人来了,又急又欢喜的望过去,然而等她看到眼前这个表现的颇为局促的年轻人的时候,她愣住了。
好像现在才看清眼前在呼号的人是心莲的娘,苏安迈开步子向前走了几步又慢慢的退了回去,转身就想走。
“苏安!”见他要走,心莲娘焦急的叫住了他,声音带着些许嘶哑:”大娘不知道你和心莲之间有着什么恩怨发生过什么,但是现在看在大娘这张老脸上,还请你救救我们家心莲吧!”
心莲娘将被小心翼翼的搂在自己怀里,大半个身子藏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他熟悉的倩影露出来:“本来我们是打算离开这里的,但是没想到心莲走到一半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有点心绞痛,但是她硬撑着,我说带她去医馆,但是走到这里她还是没有撑住倒下了。”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这么着急着走……也不会突然就引发了心莲小时候的病情了……”
“可是,心莲她是不会想要再次见到我的。”苏安迟疑的看着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身影,心突然就揪了一下,他想要硬起心肠,却还在犹豫该不该靠近。
“苏安,算大娘求你了。”看见苏安进退唯谷的样子,心莲娘接着哀声呼唤道。
“娘,不用求他。苏安,我不用你救。”谷心莲像是被他们之间的谈话惊醒般,在这个时候悠悠转醒,她费劲儿的撑起身子,目光冷凝:“你走!”
“可是心莲你这个样子!”心莲娘又是生气她这么任性又实在是不敢说重话刺激她。
“娘也别担心,总是有人会愿意救我的。”谷心莲抿嘴轻笑,用手慢慢的拍打着心莲娘的背部,将头埋进她的怀里,无声的安慰她。
苏安扭头看着自己的来时路以及即将会出现在这条来时路上的人,他沉默着感受谷心莲的话中之话,然后慢慢的悟了。
以前心莲总是说他一根筋儿,总是听不懂别人的话中之话,要他将别人说的话反复咀嚼三遍,现在他终于做到了,第一个却是用在了她身上。
他终于听懂了他之前听不懂的,但是他宁愿他自己是听不懂的。
“你别等了,谁也不会来。”苏安站定住了,所有一切的复杂情绪在此刻像是全部离他而去。
谷心莲看着逆光的他,第一次发现原本在她面前显得特别卑微总是弯垂着腰子看上去一股子谄媚味道的苏安好像是变了,变得不可言状。
“你说谁不会来?”谷心莲顾不得仔仔细细的打量苏安的变化,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的正眼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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