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沉默了。
“对了,无心公子。”赵君静道,“有一个问题,还望您直言。澈儿(指管家)……”
“是我杀的,”无心承认了,“她的尸首现在正在天山上。”
虽然已经过去一个月有余了,但天山上严寒无比。想来,尸体应该还没有坏,最多就是被积雪给盖住了。
“这样啊,”赵君静并没有觉得意外,“那么,还请无心公子受累多跑一趟,将澈儿的骨灰带来,将我们四人合葬在一起。作为报答,这府上的东西但凡是入了公子的眼的,尽可以拿走。”
无心看了赵君静一会儿,道:“我有办法帮你续命的。”
听见续命二字,赵君静本能地打了个寒颤,随即苦笑道:“我已经续了太久的命了,这里面的苦处谁都没我了解得多。再说了,我的亲人、爱人都没了,就算续命,又能怎样呢?”
无心没有再废话,直接握住了赵君静的手腕,开始为她切脉。半晌后,无心开口道:“你的身体破败得实在是太厉害了,但是我可以将灵气输入你的体内,延长你半年的生命。你放心,这种方法不会给你带来痛苦的。”
赵君静正要开口,无心抢先道:“你还记得你和你丈夫当年的约定吗?虽然由于命运难测,你们没能实现心愿。但现在你丈夫已经去世了,你们的心愿只能由你一个人完成了。还有流云和澈儿,我不能违心地说她们是好人,但她们对你忠心耿耿,这却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她们去世了,我想,她们如果泉下有知,最希望的就是你能够幸福、快乐。”
无心的话,多少让赵君静有些动容。就像皮逸等人深爱着她,她同样也深爱着他们。忍受了这么多年的病痛,她对生命的渴望已经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了,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心里什么都不在乎了。她知道,以皮逸等人犯下的作恶,来生很可能被打入畜道,甚至更加糟糕。如果在这半年里,她能够立下一些功德,是不是多少能够帮到他们一些呢?
无心当然不会做白工了。
皮府所有的珍宝、金银以及法咒、法器、符纸等等,都被她收进了灵识之中。皮夫人愿意给,她不要白不要。其中还有一些医书、药典之类的东西,给凌莹提升医术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神医玉麒麟的名头也不是虚的。
很快二人便商量定了,先回天山去,赵君静给澈儿收尸,无心则去寻找凌莹。之后,三人一道下天山,游览各处名胜美景。赵君静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衣物,背上皮逸和流云的骨灰坛,然后就跟着无心出发了。
无心背着赵君静,只用了不到半日的工夫,便赶到了天山。赵君静的身高和无心相仿,体重却轻得可怕,甚至比天山灵狐重不到哪里去。。光这一点,也可以大概猜出她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
到了天山,无心找到了杀澈儿的那个地方,将尸体挖了出来。赵君静看着澈儿的死相——被无心扭断了脖子,即便先前做了不少的心理建设,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不知道是灵力的作用,还是心痛的力量,一时间她居然忘记了身边的严寒,跌坐在了尸体旁,嚎啕大哭。
无心就在旁边看着,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安慰她。唯一做的,就是往她的身体里不断输入灵气,免得她被冻坏。
无心没有想到,还有一个晴天霹雳在等着她呢。
“灵狐大姐,你说什么?”无心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她严重怀疑自己幻听了。
“那个人类小女孩儿掉进雷池了。”灵狐一面说,一面忍不住痛哭失声。
在无心离开没多久,一条蛇妖就上了天山,想要寻找传说中的天山灵狐。由于这蛇妖道行不浅,带着两只幼崽外出觅食的灵狐根本没有感受到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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