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琪咬咬唇,微微闭眼说:“我不认为韦冰会考成绩不好,就该分流,更不认为让他参加升学考试是错误。”
教务主任叹了口气,走到窗户边,望着对面大楼那红色优秀学生的光荣榜,悠悠地说:“陈老师,还是写份检查吧!不然,以后……”
陈思琪没有说话,耳边回荡着自己刚工作时的誓言:一定要当个好老师,不光传授学生知识,也教导他们做人……教务主任的电话刚说到一半,门边传来“叨叨”的敲门声。他寻声望去,对走来的校长点点头,飞快地说:“你考虑考虑。”说完,收了线,招呼起校长来。
陈思琪放弃了寻找,坐到狭小的桌上,从备课的文本里拿出了叠信笺,思索起如何写这份检查来。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桌边的废纸篓里渐渐装满了许多揉成一团的废稿,而那些废稿纸上基本都是写了一段或两段文字……最后,陈思琪柳眉微皱,放下了手中的笔,她揉揉太阳穴,整整衣襟,拿着手提包,走出了宿舍。
她刚走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响亮的男声,嘴角不由微微上翘。
第六章 升学率后面的故事(二更…
陈思琪停住脚步,微笑地转过身,望着和数学系老师聊天的父亲,乖巧地等在一旁。
陈兴平和同事聊完,走到女儿身边,拍拍女儿的肩,轻声问:“要出去?”
陈思琪看着父亲微显不安的神色,心里揣测着他来学校的目的,微微咬了咬唇,将父亲领进自己的宿舍。
陈兴平在女儿宿舍里那唯一的凳子上坐了,他摸摸女儿桌上的纸笔,良久才开了口:“听说你在学校发生了些事。”
陈思琪心里顿时漏跳了一拍,低着头没有吱声……陈兴复组织着语言,斟酌了许多回,都感觉不妥,只得修改着往下说:“我也是听教务主任说的,校长催得很紧…要知道学校也难,升学率是学校生源的保证,其实……”
素来耿直的陈兴平见风使舵的水平实在有限,一番话说得颠三倒四。
陈思琪待父亲的话说到尾声,悠悠地说:“爸,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陈兴平摇摇头,指指信笺问:“那东西写好了吗?”
陈思琪眼角的余光扫了眼垃圾桶里那些皱巴巴的纸团,固执地说:“爸,我没有错,不想写这违心的检查。”
在中学和妻子教了一辈子书的陈兴平望着女儿那坚毅的脸,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陈兴平离开,也没能劝说女儿写下深刻的检查,他几次酝酿着开口,却终究无功而返地放弃了。
陈思琪随意在快餐店里吃了份午餐,打着阳伞,走在刚洒过水的路面上。不知不觉来到了人才市场,她站在大楼的门口,竟一时呆住了:自己是怎么跑这里来?或许冥冥之中,凡事自有天意吧!
于是她理理长发,迈开长腿,走上交易中心的二楼,看着空旷的交易厅里一块块招聘的海报,心里酝酿着大胆的计划:换工作!
她拿出笔,记录下几家民办学校的资料,和一些月薪两千以上招聘文员的信息后,走到楼梯拐角,掏出手机,拨打起来。
“您好,我在人才市场看见您这里招聘老师……”
“您好,我是教生理卫生的,刚带完毕业班……”
“您好,请问您这里的文员是否还有空缺……”
在十几通电话后,终于听到了对方让她立刻赶到“飞龙”实业面试的回复,她顾不得午后的高温,打车直奔面试地点。
但当她从出租车上下来,一眼看到“飞龙”实业门口涌动的人流时,顿时感到了希望的渺茫。
她定了定神,整整身上的职业套装,走到接待台,轻声说:“您好!我想填张报名表。”
接待小姐边接听着电话,边微微一笑,抽了张简历表放到台面上。
陈思琪很久没有填履历表了,应该说工作后,就没有填过。她拿着表格,走到张圆桌边,思索地写着,无意中看见旁边女孩手里拿着的应聘资料,心里不由发毛……陈思琪尽可能地将自己的优点写了出来,刚收笔,就听到身后响起了熟悉的男声,她忙回头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第七章 韦冰父子(一更来了)
陈思琪拽着表格,笑望向穿着件T血衫,满头大汗的韦冰,轻声问:“你怎么在这?”
韦冰身旁四十来岁,微显富态的男人打量着消瘦的陈思琪,低声问:“冰冰,这是你老师?”
韦冰冲男人“呵呵”一笑,走到陈思琪身边,介绍道:“陈老师,我父亲孟国忠。”
陈思琪对孟国忠微微点头,摸摸韦冰的脑袋说:“他这次中考,从估分看应该是普通高中,不过男孩子后劲强,以后抓紧些,考大学还是很有希望的。”
孟国忠上下打量着陈思琪,看了眼她手上露出一角的报名表,冷不丁地问:“陈老师怎么会在这里?”说着,点了支烟,扫了眼应聘的人群。
“陈老师,是不是因为我参加中考的事,校长又找你麻烦?”韦冰立刻想起几次在陈老师办公室补课,校长那猪肝色的面容。
陈思琪看着渐渐减少的面试人数,和父子俩随意地说了会话,说了句“我还有事”,便向服务台走去。
“她就是你跟我提过的班主任?”孟国忠看着陈思琪消瘦的背影,低声问身边的儿子。
韦冰愤慨地唠叨着:“陈老师对我们一视同仁,不过校长就不咋地了!”
“你去车上等我。”孟国忠吸了口烟,眼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大步朝电梯走去。
陈思琪交了报名表,没等几分钟,就见负责面试的接待的小姐走到自己面前,试探着问:“您是陈思琪小姐吗?”
“是。”
小姐将陈思琪引到电梯口,按下二十三楼,轻声说:“您的资料很合适我们这里,总裁将亲自面试您。”说完,微微行礼,转身向其他人走去。
陈思琪心中汹涌澎湃,反复回想着自己的填报内容,搭乘电梯,抵达了金碧辉煌又略显森严的二十三楼。
她刚走了几步,身后响起声问话:“小姐,您找谁?”
陈思琪忙回过头,对四十来岁,西服革履的男人解释道:“我是来面试的…”
“一楼。”男人挡住陈思琪,往电梯处指了指。
陈思琪停住脚步,尴尬地解释道:“您们总裁说要亲自面试我,说我很适合贵集团。”
男人像被雷击中般挺直了身子,仔细打量着面前烟灰色套裙,二十岁,身材消瘦的陈思琪,试探地问: “真的?”
“嗯。”陈思琪也为自己的简历能引发这种全国百强房地产企业老总的重视而震惊,回想接待小姐的话,肯定地点点头。
男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将陈思琪领到了总裁室门边,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冰冷的男声。
带路的男人扭开门,陈思琪忽然有种上断头台的错觉,她屏住呼吸,挺直背脊,走进了宽阔中透着奢华的总裁室。
“您好。”她走到豪华的办公桌边,看着落地窗边身材提拔的男人背影。
罗炎看着玻璃的反光中陈思琪的身影,吐了个烟圈,嘶哑地问:“你什么时候可以上班?”
陈思琪猛地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在哪上班?”
罗炎转过身,看着弱不禁风,眼神茫然的陈思琪,耐着性子补充地重复道:“请问你什么时候可以来‘飞龙’实业上班?”
陈思琪被罗炎周身的杀气,震得发颤,咬了咬唇。
第八章 再送提子
“陈思琪小姐,你被录用了。”罗炎烦躁地摆摆手,坐到位置上。
陈思琪弯下腰,撑着办公桌,质疑地问:“请问您看过我的简历吗?”
罗炎咬紧牙关,从鼻子里发出了声不屑之声“嗯”,头也不抬地批改着文件。
陈思琪估摸着到任的时间,舔舔嘴唇:“我在学校办好辞职,估计过两天就能……”
这习惯性的小动作,在罗炎的生活中,却有不同的含义—欲望。他清清嗓子,声音冷到冰点:“你以后是我的秘书,负责……”微微顿了顿,皱着眉头说:“负责什么,到时间再说吧!”
陈思琪微微点头,鼓起勇气问道:“那我的薪水呢?”
罗炎竖起只手指,深吸一口气:“四千!对,四千。”
陈思琪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面熟的罗炎,雀跃地回应着:“我下星期一准时过来报到。”
“OK!”罗炎第一次见到有神采的陈思琪,她那种孩子般的情绪毫无掩饰地流露着,让他首次觉得那不是一具行走的躯壳。
陈思琪怀揣着从天而降的喜悦回到婆婆家,晚饭时,她思索着如何向婆婆提哥哥工作的事,试探着开了口: “妈,听说现在好多单位开始下岗了!”
杨凌吐了口气,瘪瘪嘴说:“这是时代的产物,社会发展的必然。”
陈思琪听着这高端论调,正寻思着如何将话圆会正题。她就听家婆冷不丁地问:“西瓜送到了吧?”
陈思琪嘴里嚼着饭,声音含糊地回答:“是。”
顾大全侧过喂着女儿饭的张婶,坐到桌子边说:“那他们说了什么?”说着,朝妻子挤了挤眼睛。
杨凌对丈夫笑笑,顺着话往下说:“你见到罗炎了吗?”
陈思琪不由伸手摸了摸大腿上的淤青,回想着早上那春光乍现的一幕,咽了咽唾沫说:“送去后,我就走了。”
杨母不屑地看了眼目露潮红的陈思琪,吐了口气说:“给你个机会,代表我们杨家去拜访世交,你办起事来,怎么就是不如大全妥帖!”
陈思琪艰难地咽下口里的米饭,歉意地笑笑:“我只遇到罗家的儿子和媳妇。”
“你是按地址上送的西瓜?”杨凌放下碗筷,像是要吞进陈思琪般地张大了嘴。
“嗯。”
杨母拿着筷子挡了挡陈思琪往大虾盘里伸去的筷子,脸上微显紧张地追问着:“别尽顾着吃,你确定那女人是罗家小媳妇?”
陈思琪不解几人无由来的热心,但早上那女人晨袍中凹凸有致的身材却是那么明显,她费了好大的劲,不自信地答道:“可能吧……”
杨凌放下筷子,附到母亲耳边嘀咕了两句,便向厨房走去。
杨母看着女儿的背影,指派了陈思琪的新一轮任务:“思琪啊,今天大全带了一盒提子回来,吃过晚饭,你按上午的地址送去。”说着,微微一顿,喝了勺汤,补充道:“记得了解清楚,那男人的名字。”
陈思琪停住手中的筷子,微微几秒后,试探地拒绝:“妈,要么明天……”
杨母不等媳妇说完,使出了杀手锏……
第九章视而不见
陈思琪听着家婆那说了N次的话:“天宇要是还活着,我怎么会受到这种待遇……”飞快地扒了饭,站起身来,回答道:“妈,您别急坏了身子,我这就送去。”
杨母立刻放下手中的纸巾,跟着媳妇走到厨房里,嘱咐道:“你去那不要急着回来,打听清楚罗炎的事情才是重点。”
杨凌第一时间附和了母亲,看着嫂嫂手里的果篮,强调着:“尽量多了解点罗炎的情况,回来和我们说啊!”
陈思琪虽然不清楚婆婆一家人的用意,凭借自己对他们的了解,也猜出了个不离十,回房换了条束身连衣裙,拎着果篮出了门。
她有了早上的经验,出行明显的顺利了许多,只花了不到一个小时,便来到了罗炎家大门边。
“叮咚”她整整裙子,按下门铃。
罗炎刚应酬完几个朋友,带着满身的酒气回到家,这会连澡都顾不上洗,就靠着沙发上睡着了。
门铃一遍遍的响起,惊扰了他的美梦,摇晃着身子,走到门边,看着可视门铃镜头上陈思琪的脸,随手打开了大门。
一身黑色贴身连衣裙的陈思琪微微行礼,尽量解释着自己的再次造访:“您好,我上午来过的。”
罗炎抬了抬手,吃力地迈动着脚下的步子,将这今天第三次遇见的女人引到沙发边,哈欠连天地说:“请坐。”
陈思琪将手中的果篮轻轻放到茶几上,有些别扭地看了看屋里昏暗的灯光,理理高叉的裙子,坐到沙发上,微笑着说:“谢谢。”
罗炎拿起吧台边的水杯,倒了杯水,放到茶几上,自己瘫坐在陈思琪身边,好奇地问:“你找我有事?”
陈思琪咬咬唇,回想着婆婆的任务,咽了口唾沫:“请问你的全名是……”
罗炎第一次见识女人在自己家问出这种标新立异的问题,正想嘲笑她这引人注意的别出心裁,却发现她眼神飘渺,似乎完全忽视着自己的存在。等等,难道她连今天应聘时,也没有认出自己?
罗炎的男子汉尊严受到了最大限度上的侮辱,他打量着陈思琪合体的黑色裙装,当看到她窈窕的身材,不由咽了口唾沫。他清清嗓子,尽量平稳着呼吸:“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陈思琪遨游在自己的世界中——有丈夫呵护的梦境里,对身边罗炎的声音置若罔闻。
罗炎见陈思琪目光呆滞,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凑到她耳边低嚷:“喂。”
陈思琪被这猛然传来的声响,猛地惊厥回答了现实,侧头望着眼中放光的罗炎,轻应道:“啊?”
罗炎脸上感受到夹杂着荷花香气的热气,看着陈思琪那的舔唇小动作,不等她发出再次声响,敷上了她的唇……
陈思琪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感到震惊不已,她扭动着身子,试图挣开罗炎的怀抱。
这小小地反抗,在微醉的罗炎看来则对自己莫大的鼓励,他拥紧了怀中人儿……
第十章辞职
陈思琪对这伸进口中搅动的舌头,费力地抵制着,试图要紧牙关,又担心咬断罗炎的舌头,一筹莫展,只是不依地发出“呜呜”的声音。
罗炎被着与众不同的接吻方式,弄得浑身燥热,整个人压上陈思琪娇小的身躯上,手肆掠地抚摸着陈思琪的身子,呼吸急促起来。
陈思琪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泪水跟随着自己的心,流了下来。
激情似火的罗炎感到了口中的涩味,犹如当头一棒,震惊地看着身下衣衫不整的陈思琪那梨花落雨的面颊,忙移开了身子,尴尬地说:“对不起,我喝多了。”
陈思琪揉揉鼻子,哽咽地坐起身,整理着衣服,咬咬牙说:“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罗炎被这奇怪的问题弄得瞪圆了眼睛,半晌后回答道:“罗炎!”
陈思琪站起身,闭着眼睛,反手给了罗炎一记耳光,啐道:“你是我见过最无赖的男人。”说完连包都没拿,跑出了大门。
大门“嘭”的一声响,罗炎长长地舒了口气,他伸手摸摸自己火辣的脸,不羁地笑笑,回到房间。
罗炎走到阳台上,眺望着小区宁静的景致,望着路灯下蜷缩蹲着的陈思琪,不禁皱了皱眉。
陈思琪不知道自己呆了多久,直到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倾盆大雨浇得她恢复了意识,才吃力地站起身,朝小区门口走去。
罗炎看着陈思琪那蹒跚的脚步,不自觉地整整衣服,走到车库里,发动了汽车。
他跟着淋雨的陈思琪开了两站路,看着她狼狈的模样,终于按了喇叭,冲着人行道上的她喊道:“你住哪?我送你吧。”
陈思琪听到雨中夹杂的喊声,侧头望着黑色的奔驰车,停住脚步:“对不起,我没拿包,所有没有车费。”
罗炎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招呼着陈思琪上了车,担心地问:“你没事吗?”
陈思琪摇摇头,缩在座位上,悠悠地说出了学校的地址,便安静地望着窗外。
罗炎将车开到学校陈思琪的宿舍旁,不解地问:“你都要离开学校了,宿舍还没退?”
陈思琪游离的眼神移到这好心的搭乘人脸上,悠悠地问:“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学校?”
罗炎轻“啧”了一下嘴,研究着眼前这瘦弱,且对自己魅力完全免疫,甚至对自己都不正眼瞧的女人,解释道:“我今天下午面试了你!”
陈思琪微微一愣,“哦”了声,微微行礼,冒着雨跑上了走廊,向自己的宿舍走去。
陈思琪回到房间,趴在书桌边哭了很久,她没有气力换去身上的衣服,直到哭累了,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身上的凉意让她发颤着醒来,她打开灯,换了衣服,又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当第一屡阳光射在窗台,她便睁开了眼睛,撑着疼痛的额头坐到书桌边,写下了辞职报告。
她是怎样在同仁们惊奇的目光中,离开学校的,她全然不关心。她抱着收拾好的箱子,走到公车站,呆呆地看着过往的车辆,一种与丈夫重逢的冲动,在她心里滋长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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